Kronecker积在张量计算中非常常见，是衔接矩阵计算和张量计算的重要桥梁。刚开始接触张量计算的读者可能会被Kronecker积的名称或是符号唬住，但实际上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因为Kronecker积的运算规则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1 Kronecker积的定义

一般而言，给定任意矩阵 和 ，则矩阵 和矩阵 的Kronecker积为

其中，符号 表示Kronecker积。显然，矩阵 的大小为 ，即行数为 、列数为 。当然，这种写法就是我们在线性代数中所学的块状矩阵(block matrix)，在定义中，矩阵 的每个元素分别与矩阵 相乘，最终组合成一个大小为 的矩阵。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矩阵 和矩阵 的Kronecker积具有前后顺序，根据Kronecker积的运算规则，我们也可以得到矩阵 和矩阵 的Kronecker积为

其中，矩阵是由矩阵 的每个元素分别与矩阵 相乘得到，这意味着 和 并不相同，Kronecker积不存在交换律。

【例1】给定矩阵 和矩阵 ，分别求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 为

同理， 为

在这个例子中，我们既可以直观地感受Kronecker的计算规则，同时也可以发现，这里计算得到的 与 确实不相等。

【例2】给定矩阵 和矩阵 ，试问 是否成立呢？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有

结合 的计算结果，不难发现， 成立，即对 进行转置实际上与先对矩阵 、 分别转置再进行Kronecker积相乘得到的结果相同。

【例3】给定向量 和向量 ，分别求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有

2 Kronecker积的基本性质

在小学数学中，我们学习了很多关于加减乘除的计算定律，可能有些人已经忘了具体的计算定律名称，但这些计算定律却实实在在地烙印在我们的脑海中。在这里，我们不妨以乘法为例，重温一下这些熟悉的概念：

• 乘法交换律：
• 乘法结合律：
• 乘法分配律：

我们已经知道，Kronecker积不存在交换律，但是否存在结合律和分配律呢？即

【性质1】结合律(associativity)：
【性质2】分配律(distributivity)： ,

这两个性质是否存在？我们不妨先看一下例4和例5。

【例4】给定矩阵 、 和 ，分别求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有

从而可得到

【例5】给定矩阵 、 和 ，分别求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可得

从这两个例子中稍加归纳，便不难发现，Kronecker积存在结合律和分配律，这两个性质是Kronecker积最为朴素的性质。除此之外，Kronecker还有几个关于矩阵计算的基本性质，它们分别与矩阵的转置、相乘、求逆矩阵相关。

【性质3】给定任意矩阵 和 ，则

这个性质在我们开始介绍Kronecker积定义的时候就已经给出来了。

【性质4】令矩阵 、 、 和 ，则

【证明】

证毕。

【性质5】若矩阵 和 非奇异，则 恒成立。

【证明】根据性质5，由于

故 成立，证毕。

【例6】给定矩阵 和 ，分别求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可得

其逆矩阵为

另外，由于

故

当然，从这个例子中也不难发现，当需要计算 时，若利用等价的 先分别计算矩阵 和矩阵 的逆矩阵，则能大大降低对 直接求逆矩阵的计算成本。

3 Kronecker积的特殊性质

就前面已经提到的一些基本性质而言，它们要么是从Kronecker积本身的运算规则中衍生而来的，要么就与矩阵的一些基本运算直接相关，这些基本运算包括了转置、相乘以及求逆矩阵，然而，这些基本运算都不能用于描述矩阵的特征。下面，我们将着重分析Kronecker积得到的矩阵具有怎样的性质，在内容上，我们会介绍一些用于描述矩阵特征的“指标”，这些指标都来自于线性代数，例如，矩阵的迹表示矩阵主对角线元素之和、F-范数表示矩阵所有元素的平方和开根号。归纳来看，有以下五个性质：

• 【性质6】迹：
• 【性质7】F-范数：
• 【性质8】 范数：
• 【性质9】行列式：
• 【性质10】秩：

其中，只有方阵存在矩阵的迹和行列式。当然，这里仅仅是概括性地给出性质，接下来我们来逐个分析这些性质。

【性质6】若矩阵 和 ，则 恒成立。

【例7】给定矩阵 和 ，分别求 、 和 。

【解答】根据矩阵的迹的定义，可得

另外，由于

故 。

【性质7】对于任意给定的矩阵 和 ，有 恒成立。

【例8】给定矩阵 和 ，分别求 、 和 。

【解答】根据F-范数的定义，可得

另外，由于

故 。

【性质8】对于任意给定的向量 和 ，有 恒成立。

【例9】给定向量 和 ，求 、 和 。

【解答】根据 范数的定义，可得

另外，由于

故 。

【性质9】若矩阵 和 ，则 恒成立。

【例10】给定矩阵 和 ，分别求矩阵的行列式 、 和 。

【解答】根据矩阵行列式的定义，可得

【性质10】对于任意给定的矩阵 和 ，有 恒成立。

【例11】给定矩阵 和 ，分别求 、 和 。

【解答】根据Kronecker积的定义，可得

不难看出， ，而 。

4 相关参考

[1] https://archive.siam.org/books/textbooks/OT91sample.pdf

[2] https://www.math.uwaterloo.ca/~hwolkowi/henry/reports/kronthesisschaecke04.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