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回忆代替现实是三年前的事,那是外婆家最后一个老人–我的外公去世。

听着别人回忆或者诉说自己的外婆家事,在这适当的时空里,我也在键盘上敲进自己的心语。

小时候我也有一个让我留恋的外婆家,那里住着我的外公,外婆。外婆家是一座古老的屋子,古老的建筑因外公外婆而散发着独特的温度,穿越时空。那时候这里周围还没有长出杂草,房屋古老但不颓败,院子里,一畦畦长势不错的蔬菜还闪着太阳的光量。天窗下面是一口天井,有时候是有水的,有时候是干涸的。可无论怎么它都给了我无尽的欢乐。因为对儿时的我来说,那是一个小小世界,没水的时候,我把它当作战壕,有水时,我把中间的大石当作小岛。

小时候我不会唱外婆桥,可当长大的时候听别人唱起,却不陌生,原来早就有一首叫外婆桥的歌深深印在我的心中,虽然曲与词都还未知。

小时候,一到周未有空,我便带着妹妹来到外婆家,外婆和外公便有难于隐藏的喜悦,在说他也没必要隐藏,我是他们最爱的人,他们又何偿不是呢。到外婆家做客总会有让我惊喜的事物。我第一次吃的葡萄就是在外婆家吃的,记得当时,外婆把一大串葡萄一个个洗净,剥皮给我吃,外婆苍老的手拿着晶莹剔透的葡萄,这样的对比让我在年幼时第一次产生让我无法释怀的心情。心中酸酸的,但同时是也是甜甜的,这不就是这葡萄的味道吗!虽然从家里到外婆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可我每次来都会在这老屋里过夜。说不清楚这故事情节,也不确定是固定的哪一次,在我脑海中只是一个梦幻般但又是拥有温暖血液的记忆。也不知道太阳离下山还有多久,外公和外婆就把竹床抬到院内。也不知道是从何时,我就迷迷糊糊进入梦乡。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都是这样不知不觉的睡去,就在一次睡的不熟的时候,我感觉到一个安稳又温暖的怀抱,这样的怀抱让我依恋,让我有感觉又不想清醒过来。就是这样一次偶然的觉察让我在多年后把那个关于外婆桥的故事完结。

每一次忆起外婆家,总有一把蒲扇在不停的摇啊,摇啊……,摇走了蚊子,摇走了炎热,摇来了清爽,摇来了好梦。那些岁月不能细化,也不可以细化,因为在我心中,它已经成为一个象征,一个记忆。从妈妈口中得知,我妈妈到出嫁前还是和外公外婆睡一起,所以外婆的那把蒲扇在此之有已经为爱摇了十几年,而我记忆中的那把一直摇动的蒲扇是爱的延伸。就是这把爱的蒲扇让我的童年像绿叶,永不褪色。

是不是当人长大了,心就会变小?以前装的下整个世界也会把那些爱你的人一直挂念在心 上,可当我找到了自己所谓的理想时,怎么就做不到让爱我的人常驻在心呢!虽然在某些追梦迷茫的时刻,由于急需找到归属感,才会去好好记记那些已经被我落在不知道哪个角落的人们。那时我理所当然的有一种被判的感觉。当我读初中时,所在的中学就在外婆家所在村子。可是,我却再也不像小时候一样那么频繁地跑外婆家玩。

有一次,我回到宿舍,舍友说我外婆送菜来啦!说刚走。我赶紧追了出去,看见外婆时,她正好出校门,由于学校是封闭式教育,我只能望着外婆远去的背影。我决定周六去外婆家。那次去,老屋里没人,一问旁人才知道两位老人刚去去教堂做礼拜。我知道教堂在哪,小时候总喜欢和外公外婆去教堂,当然只是玩,我直奔教堂,当时人们正在唱歌,我找到一个空位置,坐在那第一次那么认真的倾听这曲天赖。那一下午,我认真的倾听教义。

听说外婆和外公去做礼拜还是因为我。在我一周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医生也没办法,外婆拉着妈妈去做祷告,神奇的是我的病没过多久就好了。从此外婆为了感恩就信了基督教。而另一个有关的事情是和一个我夭折的表哥有关,他比我大两岁,在我十岁那年表哥不幸生了脑瘤。那些天,外婆和外公仍抱着一线希望祷告在医院治疗的表哥能很快康复。可是这次基督好像睡着了,那一年两位老人失去了一位他们最疼爱的孙子。小时候我不懂事,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外婆,基督不帮我们了,你们怎么还要去做礼拜呀?外婆虔诚的说,你的命是基督救的,就这个,我也应该用一生去信仰他。

很快礼拜做完了,两位老人见到我的表情里,我看到了喜悦,也正是这种喜悦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我发现老人真的老了,头发全白了,岁月印痕不留情面的在老人脸庞。

可这样短暂的欠疚也只是当时,当我把头埋进所谓的理想的书山里时,我又回归到麻木的状态。之后我也在过年过节去看过外公外婆,还没有一年,外婆在病床上痛苦了几个月就去世了,外公两年后也随外婆去了。我的外婆家的梦就到些结束。

小时候幸福的不是拥有多少,而是被多少人拥有。请铭记那差不多风化了的岁月,那是一种对自己身份的肯定,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忠诚。

或许到这又要回到忠诚与背叛的命题中,我们的一生一世注定要背叛那些对我们忠诚的人们。或许有时候这是我们无能为力的历史惯性吧。如果忽略双向性,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循环。正是老一辈人对我们的忠诚,才有了我们对自己下一辈了的呵护!

不过这关于外婆家的故事,我不得不打上最后两个字: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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