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枚红手印背后的故事
八十八枚红手印背后的故事
杨桂林
一
这是2019年的一天。“听说咱们的第一书记要回单位了！”这个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乌兰敖包嘎查方圆几十公里的山坳里的牧户、草场。牧民们一些一时没了主意的牧民们不约而同地来到嘎查。他们为了挽留住这位真扶贫、办实事、面对面、心贴心、实打实的嘎查第一书记，在嘎查两委的提议下：“八十八位牧民联名给旗委组织部写信，请求上级把赵书记留下来！在这满满两页纸上摁满了像一颗颗滚烫跳动心的八十八枚红手印。当旗组织部长将八十八摁满了红手印的挽留信递到赵栋手中的时候，这位从来有泪不轻弹的硬汉子此时眼眶也湿润了！
他记得在他一次踏进乌兰敖包沟的时候，这条长达几十公里的干涸河槽里一年四季很难见到星星点点绿色。抬头是一面面陡坡、一道道深谷、一片片破碎的岩体、一座座连望不到边际的沙丘；这是一个以蒙古族为主体，以养殖业与自然牧业产业为主导的国家级贫困嘎查。深沟中有十几户贫困牧户被分割在几十公里范围内的山坳中。牧民们说在过去的日子里，牧民们的水瓮里没水、有手机不通信号、人没有像样的住所、牲畜没有像样圈棚、住在偏远的牧户还靠洋蜡照明、运送生活用品，饲草，饲料全靠人背马驮行走在十几里崎岖的山道与沙碛中；建档立卡贫困户格日勒图就是这样的典型例子，他家住在叫一棵树的群山环抱的沙碛中。吃水靠政府用车运送到水窖里储藏，手机没信号，曾长期听不到广播看不上电视，只有一间孤零零的土坯房在沙海中绝望地摇曳着；妻子范红霞患有肺癌日子过得恓惶艰难。赵栋任嘎查第一书记第一次就到他家。这时格日勒图正在空空如也的家喝闷酒，在酒精作用下；他用挑剔、疑惑、斜着目光打量着这位新来的嘎查第一书记说：“你、能行？”赵栋只是笑笑没有正面回答。同样在之后的两个多月的时间赵栋尽管他扑下身段带领两委班子一户一户跑，一个一个问、一家家地嘘寒问暖：牧民们还是流露出对他不信任、不理解的情绪。面对种种疑虑与责难赵栋毫不气馁。这里的深度贫困与牧民们艰难的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深深地触动着他的心。当他每一次遇到同样的目光时总是在鼓励自己：既然来了，就没有退路。就这样赵栋和两委班子顶着严寒风雪，冒着酷暑跑遍全嘎查的旮旮旯旯，民情日记记下了几大本，理清了因病返贫与自然条件差致贫是这里贫困的主要原因：真正读懂了牧民们需要什么，想要什么。
二
如何让乌兰敖包的牧民们过上好日子？这一连串的问题不断在赵栋脑海中闪现。乌兰敖包嘎查虽然处在荒漠戈壁上又被大山重重包围。同时也是同纬度适合牧业与农作物易生长的黄金带。这里生产的驼肉、牛羊肉不仅肉质鲜美，营养价值丰富；农作物也是如此。对呀！哪有抱着金碗讨饭吃的道理。赵栋心里一亮堂：一个脱贫的计划在脑海里形成了。王二福以前是出了名的贫困户他的儿子出了车祸，日子过得雪上加霜。赵栋闻讯后从他家开始试种有机富硒山药。一年下来收获不少。接着又带动了5家农牧户种植有机富硒山药，秋天下来每亩纯收入从原来的2000元增至4000元，每亩净增收2000元。王二福攥着票子高兴地说：“我参加有机铁棍长山药种植就像银行一样有保障的，投入了五万，每年能收入一万多，剩下打工我还挣七八千。”这时北京含马鲜艳生老总品尝了有机富硒山药后连连叫好！当即决定以每斤29、9元的价格在他旗下的北京十六家连锁超市出售。接着赵栋又有机富硒牛羊肉的注意。第一批富硒羊先在贫困户布仁特古斯和养殖能手李文叶两家分别饲养了8只和10只，经过40天饲养；经中国农科院草原研究所检测，达到富硒标准。又有10户签订饲养技术合同并取得成功。提起赵栋，牧民白小风至今还保留着她与赵栋为了让牧民们的畜产品走出大山买上好价钱，他们拎着大包小包到厦门、下成都、走西安、闯深圳时推销产品的视频。白小风边让人们看着视频边哽咽地说：“赵书记像个小商贩背着、拉着、推着一路风餐路宿。”赵栋书记说过：“市场是跑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只有产的好、才能卖得出”。 赵栋靠着捧出一颗耿耿为民的心！感染了所有的人引进了广东电脑商会，东莞好兄弟领头羊餐饮业总裁王老吉、刘红梅等一大批客商三千公里来乌兰敖包嘎查洽谈并当即签订了一笔数目不小出售有机富硒牛羊肉的合同。于是赵栋在牧民们的心目中有了叫得响的绰号：由扶贫哥到带货哥再到富民哥。在他任期间全嘎查28户国家级贫困户全部脱贫。
三
赵栋任嘎查第一书记三年来妻子张玉霞心里一直纠结。她患有疾病，还要伺候92岁的婆婆、招呼着不懂事的小孩。她清楚地记得：那年她去北京做一次较大的手术，赵栋工作忙没有陪她，只到做手术那天才匆匆赶到。其实赵栋也曾一度想回家陪陪年迈的母亲，多病的妻子，还有孩子。于是就有了前边八十八个牧民两张纸上摁满了红手印向组织提出挽留赵栋那一幕。最令人感动的是前来洽谈业务的广东东莞好兄弟领头羊餐饮总经理刘红梅将两千元的人民币塞到赵栋孩子手中的时候；孩子摆摆手说：“这钱就不要了。只要你们帮助爸爸把嘎查的牛羊肉卖个好价钱就好了”。这位广东女老板被小孩的一席话感动得热泪盈盈。
“只有你心中有贫困户，贫困户心里才有你。”这些天赵栋的妻子张玉霞在乌兰敖包嘎查的日子深有感触。患有肺癌晚期的王二福将他的后事安排给亲人并千叮咛万嘱咐：“日后有难事，要找赵叔商议他是个实在人。”同样身患肺癌格日勒图的妻子范红霞在赵栋的关心下顽强地活了九年。在重病期间还为格日勒图生了个儿子。临终前她对格日勒图说：“我走后你把我安顿在赵栋帮助咱盖得新房、新羊圈旁；我要亲眼看见咱儿子成为有出息的人。”赵栋没有忘记范红霞的嘱托，她的儿子上幼儿园时联系朋友捐款3000元。贫困户罗晓倩的父亲是个残疾人全家人的生活靠办事宴吹唢呐支撑着。罗晓倩考上重点大学没有学费着急地哭。赵栋闻讯后立即在微信朋友圈求助为她捐款5000元。与他经常深入到大山深谷扶助贫困户的工作队员金山至今还记得：李志清、乌玲花两位老人住在嘎查最偏远的高山塔上。这里山高路陡有的地方连山羊也难于攀登。镇里为了不能让一户贫困牧民掉队专门为他家修了条盘山道。赵栋为了给他家盖羊圈先后四次攀登这条天路。金山说：一年深秋秋雨氤氲，山路泥泞、悬崖摇晃……。赵栋与他为了上冻时李志清家不误圈羊，扛着一捆材料在山路上艰难地攀爬。此时，金山望着前边侧身而行的赵栋担心地低声问：万一有个闪失，你怕不怕？此时赵栋脸得贴着崖壁望下去确实有些心虚！当他们大汗淋漓地将一捆材料放到李志清的院子里时两颗冷漠的心顿时融化了当下用手把肉招待他们。有布仁特古斯、斯庆毕力格、额尔敦格西格、巴音朝鲁、门根宝力格、格日乐图、阿拉腾巴根那。白小风丈夫是原嘎查党支部书记。因故去世后，一个人忙着家里家外还照顾着一群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赵栋即将离任那天，
从几十里的深沟一路走来让他激动不已。在山谷中，远远看见：头发花白的老阿妈、步履蹒跚的老阿爸早已站在家门口等候着他。一把韭菜、几颗西红柿、一撮葱和蒜、还有几颗鸡蛋千叮咛万嘱咐：“你为了大伙儿顾不得家里92岁的母亲，还有身患重病的妻子，这些拿回去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赵书记，有空到我家坐坐。“赵书记能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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