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再出发：真正的教育事业没有终点
2024-04-02 13:29:32
从搜索到教育，十二年后，有道终于迎来高光时刻。
2007年，坐在清华科技园西北角的周枫还在苦苦攻克搜索，当时他或许很难想到，十二年后他将在曾一片荒芜、枯黄的“后厂村”里研究着与教书育人相关的事，并且即将迈向金钱永不眠的纽交所。
2007年，丁磊与周枫“开山凿石”，有道搜索正式版上线
经历了东方广场网易办公室和华清嘉园居民楼后，有道在清华科技园创业大厦拥有了第一个正式的办公室。
同年，有道词典1.0版上线。
2019年10 月 1 日凌晨，网易有道成为了网易系中第一个可能独立上市的公司。其向美国证劵交易委员会递交招股书，申请在纽交所上市最多融资 3 亿美元，股票代码为「DAO」，承销商包括花旗集团、摩根士丹利、中金公司、瑞士信贷、汇丰银行。网易高级副总裁、网易有道 CEO 周枫持股 20.6%。
如果将这样的发展节奏绘成一条曲线，有道或许具有“非连续性”。从用有道词典在教育领域撕开的第一道口子到2018年4 月，网易有道宣布完成首次战略融资，时隔近十年。而从透露“有上市的计划，但没有明确的时间”到提交招股书不过一年。
但要真正理解有道，不能只用“资本速度”，而是“网易速度”，这样看来有道又具有“连续性”。
一位业内人士在有道提交招股书之际评论道，如果一家已经在教育领域深耕了十多年的公司没有上市成功，这或许有其自身的原因，去年我们也见到了这样的案例。但是一家网易旗下摸索十数年的教育公司，上市只是水到渠成的事。网易除了低调外，还有“实际”。
有道身上一直印着网易的特性，而网易又有着掌门人丁磊的影子，外界常用“佛系”、“文艺”等字眼来形容这家特别的互联网公司。在O2O、共享经济等风口不断涌现之际，丁磊却开始“养猪”。在教育行业投融资如火如荼，相继涌现出刷新行业神话的融资记录时，有道却保持克制，默默耕耘着“有道学堂”，研发硬件，并开始尝试引进直播的形式。
无论如何看待有道，至少有一点很明确。在这段被称为资本寒冬的时期里，没什么比一份招股书，一次敲钟更能向外昭示一家公司的能力与决心。
“枫”回路转：关键的选择
有道起源于周枫，也起源于偶然。
2005年的丁磊和周枫
2005年，刚从伯克利大学毕业的周枫收到了一封丁磊深夜发来的邮件：我是网易的丁磊，找你有事。这件事是想请周枫来网易做搜索，百度搜索及搜狗的成功，让丁磊也忍不住想尝试，而周枫发表的论文让他确定，这就是自己正在寻觅的人。但周枫原本的计划却是留校做老师。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跨洋沟通、谈判以及选择。最终，在北京终日见晴的8月，两人停止了相互试探，丁磊开出了网易内部独立创业的诱人条件，周枫被任命为网易搜索业务高级副总裁。
2008有道新标诞生发布会
但事情后续的发展并不像电影中所叙述的完美商业故事——经历种种困难后，周枫带领着团队完成了丁磊交予的任务“三年之内超越百度”。反而，五年的努力走向了另一种结果。
2012年，长期积累的焦虑感从领头者身上一步步渗透到每个团队的成员们心里，所有人都清楚，搜索业务还能否拥有未来，决定应该就在周枫的嘴边，只是他开不了这个口。
最难做决定的时刻，并不是产品已宣告失败，而是“食之有味，弃之可惜”——搜索有一定的业务量，但是这样的业务量并不能支撑起未来。
有道搜索LOGO手绘稿
2013年搜索业务宣告终止的消息向外正式公开。回顾在网易的十多年里，这段时间也被周枫形容为最困难的时刻。不过，好在搜索技术本身早已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几乎是在着手搜索的同一时间，一名程序员觉得市面上的英语词典并不好，于是想通过引擎技术开发一款产品。但丁磊不解，这个问题买电子词典便可以解决，为什么还需要引擎技术。但很快，周枫便说服了他：“很多专有名词现有的词典无法覆盖，再一个就是很多新鲜出炉的互联网词汇如‘屌丝’也还没有准确的英文翻译。”
2012年的周枫
后来的事则众所周知，在线词典的赛道里海词、金山词霸、灵格斯词典等在线词典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有道词典不仅在当时的众多词典中脱颖而出，并且直到如今也一直维持在头部位置。
现在，有道贴吧里仍残留着最初的用户体验记录：
“虽然是附在其他软件上的流氓插件，让我无意安装了。偶尔一用，还是不错的，很全。字词句。文章，诗词。都可以查到。而且没有冗赘的东西，显示速度也很快。算我收下了。”
2013年庆祝有道词典安装量突破3亿，周枫开了瓶香槟
如果告别技术积累和支持，这样的用户体验或许只剩下头半句。
量变到质变：一系列探索
“当我们把词典做起来时，我们就觉得应该做教育了，大概在11、12年吧。”周枫一早便想将有道带入更深入的教育领域节点。但听起来或许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在2014年教育领域一片红海时，有道却在做广告。
2011年在线教育所需的技术还处于萌芽时期。那一年，据艾瑞咨询的调研数据显示，全年网络购物交易规模超过7700亿元。而今，仅2018年天猫双十一当天的最终成交额便为2135亿元。那一年，第三次创业的宿华刚创立“快手”，将其定位于一款用来制作、分享GIF图片的手机应用，直到第二年才转型为短视频社区。
周枫坦言，最初做教育确实条件不成熟，没法付费，带宽也不行，电商方面，大家买一个可见的东西还不放心，更谈不上买看不见的东西。那时候有想法但做不了，于是有道选择把流量导给别的教育企业，做广告。在教育投资最火的一波热潮，那时候我们发现大家都在做教育，但我们始终想不通怎么做，所以还是继续卖广告。
即便如此，周枫做教育的初心并没有压抑太久。
2013年1月，周枫请彼时还是总监的罗媛吃饭，并提出希望她早点儿结束产假：“回来做教育产品吧，我们认认真真地做。”
罗媛与周枫讨价还价一番，最终达成一致——提前一个月结束产假，但每天只工作半天。周枫同意了。
C位女孩就是罗媛，网易有道副总裁，高管团队中第一位女士
罗媛在谈起这一段经历时玩笑道：“回来发现没有一天是可以只工作半天的，一头就扎进来了。”
全身心投入的罗媛没有让周枫失望，2014年推出在线教育课程平台“有道学堂”，包含考研、雅思、GRE、四六级等四个重要考试和实用英语课程，2016年更名“有道精品课”。
2017年有道精品课的三位名师做客湖南卫视《天天向上》
更为重要的是，在这期间周枫终于发现了如何让课程有效的形式：“2015年终于发现了一条出路——直播。首先，直播有时间限制，这是解决用户听课率的一个重要特点。另外，直播更有临场感，一有临场感，老师就有了空间，就可以使用自己的表演能力、语言能力、交互能力，大家就会愿意留言。一留言、一交互，大家就集中注意力了。”在2018年有道年度员工大会上，周枫更是将在线教育称为有道的Dreamy Business。
除此以外，有道并未止步于词典、软件，在应用方面，过去两年其一口气开发了8款AI学习硬件产品，除了两代词典笔之外，还有有道智能笔、有道云笔、有道翻译蛋与有道翻译王等等。
2018年，发布有道翻译王2.0 Pro，网易CEO丁磊亲自为产品命名
随着业务的逐步增多和发展，有道也开始从量变迈向了质变。在内部，网易内部的重量级开始不断提升，先有丁磊在2018年四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中将教育列为未来重要发展方向，后有原网易公司教育产品部运营的产品“网易云课堂”“中国大学MOOC”产品并入网易有道。
在外部，当一纸招股书将大众视野频频拉回有道身上时，大多数人会发现有道已经成为了周枫口中的一家全链条的教育科技公司。内容、服务、产品、技术、硬件，都是其业务的有机组成部分，上市不过是水到渠成。
新起点和关键时间窗：跑更快
这并不代表有道给这场愈发白热化的在线教育竞争划下了句号，反而，这只代表一个全新的起点。
根据艾瑞咨询发布的《2018 年中国在线教育行业发展研究报告》显示，2018 年中国在线教育市场规模达 2517.6 亿元，同比增长 25.7%。预计未来 3-5 年市场规模增速保持在 16%-24% 之间。周枫心里也清楚这一点：“2018 年是各家加强修炼内功的一年，在线教育市场看起来很热闹，其实在 K12 用户中的渗透率还是很低，把基本功修炼好，才能真正拥抱这个万亿级的市场，这个行业才刚刚开始。”
K12是有道的核心业务，周枫甚至提出“all in K12”的口号。曾有在线教育行业内人士坦言，教育的交易模式很简单，卖课，而K12无疑是目前各种创业方向中唯一赚钱的。对于网易有道来说，这条赛道中除了自己外，还有学而思网校、猿辅导等玩家。在技术方面，有道有其自身的优势，从去年开始有道便开始研发学习型融合AI技术的硬件，所有这些都建筑在其积累的AI能力和技术基础上。但教学品质和课程体验方面，仍有不少用户反馈指出网易有道需要不断提升，跑得更快。
这场竞赛里，你追我赶的时间窗正在一点点关闭。
周枫称，线上教育的体验大幅优于线下培训的体验，不是说仅仅做到和线下一样好，而是大幅优于线下，可能只需要三年时间。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那就倒回到十五年前看看电商刚刚兴起的时候。同样的观点也出现在K12创业者身上，有人认为随着80后家长逐步成为教培市场的消费主力，线上培训的渗透了将会慢慢超过线下。那时，家长的选择将重新定义市场格局。因此，可以预见的是，上市后的有道将在K12领域中有更频繁的动作。
回顾有道十二年来的选择与尝试，就像是一场没有终点的修行。虽然，涉足教育始于无心插柳，课程、技术、硬件产品等等的探索也摇摇晃晃。但在追求极致时，追求代表着无穷无尽，代表着永无尽头的极致时，有道却从未“佛系”。
丁磊曾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网易一直在选择正确的赛道，文创、电商、教育、传媒都是内容驱动的，是有社会价值的生意，这是网易擅长的。在这些领域把产品和服务做到极致，市场和用户自然会给你公正的结果。
或许正如丁磊所言，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是最好的安排。做正确的事，把它做好，前程自然而然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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