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科学50讲》课程笔记10-自由意志

自由意志是什么？

一个人是否能够自主决定自己此时此刻的思想和行为。

做错了事情，你就想，要是时光可以倒流，你就可以有意识地避免自己犯错了。

而现实可能是，不管光阴倒流多少次，任何事情都不会改变。你说错的话，做错的事仍然会坚定不移地错下去。

某个时刻你涌现出来的一个具体的思想和行为，到底是个体的自由选择，还是早被你的基因，生活经历，做决定之前的外部环境，吃没吃饭，睡得好不好，心情如何，面前站的人是穿红色还是绿色衣服等等所决定了的？

自由意志对于人类的重要性

认为有自由意志对于人类来说，重要性如下：

1.如果没有自由意志，人类的骄傲崩溃

人类之所以可以骄傲地称自己为智慧生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认为我们有一种主动探索周围世界和自身，试图理解甚至改造它们的愿望和能力。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发展出了好奇心，成就感和责任感，还产生了五花八门的思想和艺术，建立了现代科学。

而如果自由意志是假象，人类的这些思想和行动不过是由于某些外在因素或者是神秘力量的影响，那我们和受程序指令工作的机器人有什么区别？

2.没有自由意志，人类的所有道德和法律体系立刻会失效。

绝大多数国家的法律前提就是一个人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且清楚这种行为的后果。精神病人犯罪一般而言是不会怎么追究其刑事责任的。就像一个人开枪打死了别人，没有人会认为枪有罪，因为枪没有自由意志，它不可能自己选择扣动扳机，也不可能知道扳机扣动会产生什么后果。

3.没有自由意志，人类会丧失前行的动力。

人还需不需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这些事还有意义吗？如果整个社会都丧失了自我约束和进步的动力，整个人类社会该多恐怖和绝望。

有人设计过实验来证明，相信自由意志的存在是很重要的感觉。

那些受到自由意志并不存在学说影响的人确实更容易在考试中作弊。

自我意志不存在

虽然自由意志对于人类来说如此重要，但是希望并不等于现实。

我们曾经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

我们曾经认为人类和这个世界都是上帝创造的，上帝照自己的模样创造了人类，但事实上，我们更像黑猩猩。

本能不需要自由意志

天生就会，不需要后天学习的本能行为比如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遇到危险就想跑等不需要自由意志就可以解释。

甚至爱情也不完全自由，爱情是可以被化学物质操纵的。

没有自由意志，这些生物本能也可以工作地好好的。

人类心智是自由的吗？

英国哲学家洛克认为人类刚出生的时候头脑是一张白板，一切理性思想都来自于后天学习和经验。

但是现代生物学的研究证明，这种思想并不能成立。人脑其实是一张已经预存了很多设计信息的施工蓝图，你的大脑会在很大程度上按照先天预设好的结构来影响你的行为。

语言是一种高级的心智活动，人类的语法是地球生命当中独一无二的。哪怕黑猩猩学习了很多词汇，但是仍然无法掌握人类的语法能力，人类的语言尽管需要后天学习，但是人类的语言能力，却在很大程度上是我们携带的遗传物质赋予的。

而人类的思想交流，科学发现，文学艺术这些抽象的心智活动在很多时候是通过语言传递的。

同卵双胞胎几乎共享100%的遗传物质，两个同卵双胞胎孩子从出生后被分开养育成人，他们的家庭环境，学校，朋友都很不一样，但是他们仍然在某些方面呈现出高度的相似性。

通过同卵双胞胎的研究，科学家确认身高这件事基本是遗传决定的(遗传占身高因素的80%)。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们的价值倾向也可能受到遗传因素的影响。

当然，后天环境因素仍然会对人类心智产生重要影响。

你的决定由谁做出

你的本能行为的控制不需要自由意志。

你的高级心智活动，没有给自由意志留下多少发挥的空间。

你可以说这些都是长期的潜移默化的作用，但是对于某时某刻地某一个具体的决定，你真的有绝对的控制权吗？

一个杀人犯可能确实受遗传因素影响，但是他开枪时，到底选择打脑袋还是打胸口，这件事情是他自己决定的吗？

在每一次具体选择背后，我们拥有的“我可以自由决定”的感觉，很可能也是一种幻觉。

1985年，美国加州大学神经生物学家本杰明.李贝特做了一个研究，试图搞清楚脑袋做出决定和身体做出行动这两件事之间的关系。

他让受试者按一下鼠标按钮，然后记录每个人的脑电图。

他发现每一个人实际按动按钮的时间和有意识做出这个决定的时间差了200毫秒。

最惊奇的是，分析脑电图信息后，他发现早在每个人有意识做出决定之前300毫秒，我们就可以看出他到底要按什么按钮了。

如果这个结论正确，那说明我们自以为在自由地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其实只不过是在执行大脑已经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决定罢了。

关于这个实验，有人说关于记录的时间太短了，可能把事件的先后顺序搞错了。

也有人说，按鼠标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傻瓜了，也许做这件事情不需要什么自由意志呢？

但是在过去30年间，越来越多的实验研究证明和推广了这一结果。

比如2013年德国神经科学家海因思利用核磁共振方法让受试者决定把看到的两个数字自己决定相加还是相减得出答案。

然后他发现，每个受试者做出这个决定之前4秒钟，从大脑的神经活动图谱中就可以大概分析出他们会做哪个决定了。

这个研究发表后，我们已经很难在技术上提出质疑了。

不过我们也不用过于绝望。这个实验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

1.大脑在下决定之前4秒，确实已经准备了行动预案，但是并没有一锤定音。分析神经图谱的准确率只有60%，要知道，就算瞎猜，准确率也是50%。这有可能是研究技术还很粗糙，但是更可能是大脑并没有完全决定。

2.在采取行动前的最后一刻，如果我们有强烈的愿望，我们仍然可以更改我们的行动计划。

总的来说，我们的决定不是完全自由的，它会在你压根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在你大脑中逐渐成型并且付诸实施了。但是我们的大脑还有读取这个提前准备好的决定草案的自由，分析它，拥有在最后时刻紧急叫停的特权。

为什么人类会拥有自由意志感觉？

自由意志这种感觉可以保护和奖赏我们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

当你设定一个目标，并且完成它的时候，你会觉得成就感爆棚，心情愉悦。

而同样一个目标，是别人要求你去做，那你的心态就不同了，可能只是例行公事的心态。

自由意志结合人脑的奖赏机制，会让人在探索世界的时候，得到更大的快感和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