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软件网 报道 | 公众号：Hapiweb-soft6

特别提示：本文关于波音的资料均来自网络。

2018年10月29日，搭载着189名旅客的印尼狮航波音737客机在起飞后13分钟左右，一头栽向大海坠毁；5个月后，另外一架埃塞俄比亚航空波音737客机在起飞后不久，以90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从5000英尺的高空向下俯冲，几乎是40度角直插地面。

两起空难造成345人遇难，机型都是波音737MAX。

2011年初，波音CEO Jim McNerney接到了美国航空公司（American Airlines）CEO的一个的电话，被告知美航正考虑放弃波音，转而与波音最主要的竞争对手空客谈这笔交易，并且是板上钉钉了。

这场无法想象的世纪大叛逃让波音慌了神。美国航空公司一直都是波音的独家大客户，这意味着空客的蚕食直达波音的心脏。美航CEO告诫波音，如果想要抢回订单，就一定要跑在空客前头。

生死时速的较量由此开始。波音做出了一个决定：临时停止了大概要耗时十年的新客机的研发，升级20世纪60年代就研发出来的畅销机型737，并承诺压缩在6年内交付。

三个月后，这款叫做737MAX的飞机方案正式出炉。

早在2014年半岛电视台的记者就察觉到了波音的问题：差劲的工人、糟糕的管理、大规模的外包、对利润的极度追逐等。但他们并没有能力回答最底层的问题：波音的问题根子在什么地方？

其实大多数企业用户关心的是，作为一家传统制造企业，波音在实现制造业数字化和服务化时，单纯迎合成本和效率的做法能否适应市场的发展？

01

外包：降低成本能否放弃质量？

波音作为美国制造业皇冠上的明珠，可能是最后进行外包的美国制造业公司了。

在全球化的影响下，许多公司都会通过产业外包、协作生产来降本增效、分摊风险以及开拓市场，波音也不例外。波音在787客机上将产业链全球化做到了极致。在727项目中，外国供应商的工作量只占2%；到777项目，这一数据升至30%；而到787项目，达到了惊人的70%。

在一架飞机的总价值中，机身、机翼、尾翼、起落架的占比约为40%。在787客机中，意大利的阿莱特尼和美国的沃特飞机工业公司负责机身的中心部分，机翼、尾翼的大部分由三井、三菱、川琦三家日本重工业财团垄断。而波音自己只负责建造飞机约35%的部分以及最后的总装。

波音前CEO康迪特对此有句经典描述：“我们就是一个装配公司，或者叫设备集成商。”

产业链的转移帮波音降低了成本、分散了风险，还有利于新兴市场的开拓、市场宣传。

但由此带来的问题也很明显：交付延迟、技术外溢、利润外流。这三大问题处理不好，就会导致生产质量问题，产生严重的反噬后果。

因为质量问题导致企业发展受阻，确实得不偿失。

02

创新：数字化不能让创新“打折”

2015年12月，第一架737MAX-8从西雅图华盛顿的工厂缓缓滑出。2016年，737MAX-8首飞成功。为了对抗空客，改良后的737MAX-8更新了发动机来提高燃油效率，油耗比空客的同类客机A320低16%。

但一个巨大的隐患却被埋下。737MAX-8新换的发动机外形更大，波音为此修改了发动机的外形，并将其位置前移，造成了一个严重的安全缺陷：飞机起飞时可能会因起飞仰角过高反而造成一头栽下去。

为此，波音开发了一个新的软件系统MCAS。简单说，这个系统会越过驾驶员，强力压低机头来配平飞机的高度。这是试图通过增添软件系统来弥补硬件的缺陷。

诡异之处在于，这个系统的权限高于人工手控，而且会在符合条件下反复自动触发。这意味着一旦这个系统判断失误或被异常激活，就会夺走飞机的控制权，导致飞机向下俯冲，而驾驶员需要从这个系统中夺回控制权才能力保飞机安全。关于如何关闭这个系统，以及这个系统潜在的风险，波音并未向飞行员披露。

如此重大的一个改变，美国空管局FAA却任由波音自己迅速完成了安全评估工作。同时对驾驶员的培训也轻描淡写，从旧的737转向新的737MAX，只在iPad上进行了一小时左右的培训，并没有真正在驾驶器上驾驶一段时间。

企业数字化是企业高效运营的基础，但是在创新时，放过必要的流程甚至验证，也是非常可怕的。

03

软件：如何落地外包商的质量控制？

用软件创新代替传统技术创新肯定是趋势，但是质量控制依然是核心。

2019年6 月，彭博社发了一则长篇报道《波音737 Max飞机软件外包给时薪9美元的印度工程师》。

前波音资深工程师 Mark Rabin 透露，在737 Max开发期间，波音公司一边裁减有经验的工程师，一边要求供应商降低成本。

外包给背景不强的软件开发商。接波音 737 Max 飞机软件开发和测试的开发商是HCL，来自航空航天软件背景不强的国家——印度。

外包程序员代码质量不高。Rabin 回忆说，虽然 HCL 招来的程序员是遵循了波音公司制定的规范在设计和测试，但外包程序员写的代码质量，远不如波音自家程序员。代码不能正确执行，经常来来回回的折腾。

波音的产品很成熟，不需要高级工程师。有一次在全体会议上，一个经理说，波音不需要高级工程师，因为波音的产品很成熟。

对此，Rabin 表示非常震惊，没想到经理能当着对几百个高级工程师说那样的话。2015 年，Rabin被裁。

外行的管理层。典型的喷气式飞机有数百万个部件和数百万行代码，波音公司长期以来将大部分工作交给遵循其详细设计蓝图的供应商。

从 2004 年推出的 787 Dreamliner 开始，波音试图通过提供高规格产品，然后要求供应商自行设计更多零部件，来提高利润。波音的想法是“他们是专家，你看，他们会为我们处理所有这些事情。”

波音公司前飞控软件工程师 Frank McCormick 评论道：“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今年8月，波音宣布已经对软件升级后的737MAX飞机进行了约500次飞行测试，希望能够赢回公众的信任。

04

人才：出现人才断层是必然的?

2018年，由于交付新客机面临的巨大压力，波音开始返聘已经退休的机械师和检查员。这背后是那个在波音身后隐藏了半个多世纪的幽灵：人才断层。大范围退休潮，以及青黄不接的人才断层问题，折磨着波音。

位于华盛顿州的工厂是波音在美最主要的生产基地，根据国际机械师和航空航天工人协会订单数据，这里27000名工会成员中，接近3800人在2023年前就达到退休年龄。

波音预计，未來20年，整个行业需要70多万个新飞行工程师岗位。嗷嗷待哺的市场面对的却是持续走低的就业意愿。美国劳工部调查显示，2006年~2016年美国大学生最爱的三大职业：公务员、医生、商科，制造业占比从9.5%下降到7.9%，并将在2026年持续下降。

没有大规模的理工科人才梯队，一切创新都成为无稽之谈，甚至一切制造业都是无稽之谈。

此时的大西洋东岸，战争的血腥味再度袭来，2003年~2012年，波音签署的订单数量一度持续低于空，空客就像一只鬣狗，死死咬住了这头气喘吁吁的雄狮。2010年，空客推出A320neo, 市场份额逼近45%。而2011年初美国航空叛变的那通电话，最终压垮了波音的心理防线。

美国总统特朗普上任后，曾有意限制中国学生学习数学、工程、航天、机械等专业。其实美国是明白工程人才的短缺，但是却显得有力使不出。显然数字化不能解决人才断层问题！

05

核心：制造业空心化，再强的数字化都是浮云?

其实早在十年前，波音公司内部工程师之间就开始流传一本只有10页的小册子，这本小册子提出了两个尖锐问题：如果缺少经验丰富能力突出的工程师，波音如何能成为一个大范围的设备集成商？如果波音的工程师不了解飞机设计，他们靠什么把零部件组装成一架完整的飞机？

这个刺耳的问题，成了美国高科技行业的“波音之问”，刺痛了骄傲的美利坚。

技术外溢反过来进一步加剧了美国产业空心化。自1979年至2011年，制造业从业人数从1970万变为1180万，骤降40%。这组数字足以证明大量的中低端产业就业机会在美本土几近消失。而人才断层、缺乏新鲜血液补充的劳动力结构反过来又限制了技术升级以及创新的可能，成为一个恶性循环。

全球化不可逆，但航空业不是沃尔玛，可以通过组建跨国网络来扩大经济实力。航空业处的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供应商和设备集成商环境，一个单子动辄几亿美元，产品维护周期二三十年，牵涉无数复杂甚至绝密的高端技术。如果这些东西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它如何能引领世界？

在这个问题上，空客的处理比波音更加谨慎。空客一直将核心的生产保留在欧盟内部，主制造商基本上都是四个创始国的核心企业。即使为了开拓中国市场做出妥协，但外包给中国的，也仅仅是不那么重要的部分。比如，天津的A320总装线，以及西安飞机制造公司负责的A320翼盒。

大规模的生产外包，让波音的核心能力不断外流和下滑。这些问题的暴露，需要一个事件，一个能震动世界的事件。

06

启示：数字化是强主业，制造业不能丢

不管是从事什么行业，是传统企业还是互联网企业，企业的数字化不是放弃主业，不是放弃能力。从波音我们至少有几点启示：

第一，连接并赋能外包商。

当前全球制造业服务化和服务外包化趋势明显加快，形成经济全球化的新动向。全球服务业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加快发展。一方面，物联网、虚拟现实、3D打印等前沿技术的广泛应用，给制造业注入了新动能，特别是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的兴起，使现代服务业深刻融入传统制造业。

另一方面，国际产业分工不断深化，制造业通过服务外包整合外部资源的进程加快，共商合作、共享资源、共建生态、共享成果的新商业模式，正在深刻改变国际贸易结构和方式。

所以，企业数字化能够支撑和赋能所有客户、合作伙伴包括外包商互动连接的全过程，提升客户的满意度，让每一家企业真正变成以客户为中心运营的企业，实现可持续的业绩增长。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客户体验会下降，风险加大。

第二，智能制造中软件系统安全至关重要。

有分析认为，波音客机事故揭示了在软件化作用和价值不断提升的背景下，软件能力建设要逐步从以“开发为主”向“开发应用平衡”转变，软件可控力要更强调对核心代码的理解程度和管理能力，软件系统安全检测至关重要。

掌握关键技术创新主动权，完善检测评测管理体系，营造复合型软件人才培养环境，这三点是最大的体会。

第三，数字化不是丢掉主业，制造业创新地位至高无上。

2017年特朗普上台立即提出要制造业回流，实际上在美国国内，从政府国会到高校大学，重振制造业的呼声早已愈演愈烈。国家繁荣为什么需要制造业？其重要性，不仅来自于对国家GDP贡献的那一行数字，它还是技术创新的源泉，经济增长的源动力，甚至跟国家安全唇齿相依。

无论是英、美、德，还是中日，几乎都是用漫长的时间、几代人的努力才走上工业化的征途。而如何能维持在全球先进制造中的竞争地位，乃至掌控战略优势，仍是一门尚未结业的大考。但不能不警惕的是：制造业的衰落，总是从生产的外包开始，总是从低端产业的外流开始。

往期精彩回顾

案例解读 | AWS助力东方明珠“冲向云霄”

案例解读 | 华夏航空从AWS开始数字化之旅

案例解读 | 三大缺失 败在源头 1.75 亿元智慧城市失败项目解析

案例解读 | 重视管理会计，让永辉超市从生鲜市场破局

想了解更多“洞见2020 中国企服年会”的详细内容？点击阅读原文

我们与您相约北京香格里拉大酒店（海淀区紫竹院路29号），限时免费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