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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袁榭

【新智元导读】微软前员工曝出微软在中东和非洲的子公司、分包商大肆行贿。

2019年6月，微软前高管Yasser Elabd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联邦调查局和美国司法部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会面，讨论他对微软无视子公司在中东和非洲的贿赂行为的指控。

然而，一年多过去了，SEC仍未就Elabd的指控做出决定。该机构一直向他保证，负责他案件的团队将很快就是否对微软提出指控做出决定。

最后，在2022年3月初，负责Elabd举报的案件监办特工告诉他的律师，SEC正在结案，因为它没有资源在新冠疫情期间在国外进行问询和调查。

这个微软前员工，究竟要控诉如何的贿赂行为？此事为何会发生？

阻挠行贿者，反被公司同事排斥

2016年，微软前雇员、时任中东和非洲新兴市场的营销主管Yasser Elabd注意到，微软向非洲的一位客户支付了40,000美元的款项。

这笔款项来自微软的商业投资基金——用于完成交易和开辟新业务线的资金。但是转账要求中提到的客户根本不是客户，至少根据公司内部的客户列表不是。

收款人是一名前微软员工，刚因表现不佳而被解雇。而且他最近离开公司，以至于公司的规定会禁止他获得收款。

这笔支出很可疑，更像是贿赂，而不是正当的业务转账——但当Elabd要求得知更多细节时，其他业务经理开始阻挠。

最终，付款停止了，但没有继续的下文。似乎微软公司里很少有人有兴趣深入挖掘此事的真相，Elabd开始认为他的同事比他更愿意接受这种支付方式。

在接下来的两年里，Elabd 说他尽其所能来杜绝这些悄悄的贿赂——这场斗争使他在同事中成为怪胎，最终让他失去了工作。

但回顾过去，他认为微软对停止贿赂支付不感兴趣，宁愿对相关虚假合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承认相关的金钱往来。

同一家公司，不同的行贿方式

2022年3月25日，Elabd在揭露黑幕的平台 Lioness 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公开了他的经历，声称微软公司通过对外国的合同业务进行了广泛的贿赂。

Elabd估计，该公司每年有超过2亿美元用于贿赂和回扣，通常发生在加纳、尼日利亚、津巴布韦、卡塔尔和沙特阿拉伯等国家。

对于他工作的地区，他相信超过一半的销售人员和经理都参与了行贿行为。如果属实，这是微软对公司内国际技术合同相关的持续腐败行为遏制不力的惊人消息。

作为中东和非洲新兴市场的营销主管，Elabd见到了行贿行为的许多不同版本。

例如在非洲的例子里，它们是来自商业投资基金的可疑转账请求。

在另一个例子中，他看到沙特内政部的一家承包商在其软件交易上获得了1300万美元的折扣，但该折扣从未返还给最终客户。

在另一个例子里，卡塔尔教育部每年为从未安装的Office和Windows许可证支付950万美元。

无论如何，资金最终会从层层分包的过程中流失，很可能会在政府、分包商和参与交易的任何微软员工之间分摊。

这种企业贿赂是国际上普遍存在的问题，特别是在政府作为大型商务活动主要客户、且中层官僚将贿赂视为合理经商成本构成的国家。

世界经济论坛估计，全球每年因贿赂而损失超过1万亿美元。

Elabd所描述的各种骗局涉及的金额很难估计，这种安排里，一般是国际公司支付当地决策者以确保他们的业务不被干扰，或鼓动虚假交易以分润公共资金的贪污所得。

这种行为的成本通常由该国的纳税人承担，而且通常是在不富裕的国家。利益被转移到官僚和分包商身上，而不是它本应帮助的人。

但是，作为安排的一部分，有不少钱被分流回了发起行贿的公司，这不幸地让他们对劣迹视而不见。

微软已经「躺」了？

这对任何跨国公司来说都是一个难题，但Elabd在微软的经历让他认为公司已经放弃治疗了。

他在接受The Verge采访时称：「行贿劣行在各个层面都在发生，所有的高管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正在提拔愿意干脏事的烂人。如果你做了正直的选择，他们反而不会提拔你。」

在回复媒体询问时，微软强调了其对道德实践的承诺，指出所有员工都必须接受的「商业标准」培训，包括如何报告Elabd所描述的贿赂事件的具体指导。

微软负责合规和伦理的副总法律顾问 Becky Lenaburg称：「我们致力于以负责任的方式开展业务，并始终鼓励任何人报告他们看到的任何可能违反法律、公司政策或公司道德标准的事情。我们相信公司之前已经调查过这些已有多年历史的指控，并解决了这些问题。我们与各国政府机构积极合作，寻求解决任何弊端。」

微软过去一直努力解决外国贿赂问题。根据美国司法部的一项调查，匈牙利的一名政府高官被发现在2013-2015年期间作为受贿-回扣套局的一部分夸大了微软与匈牙利政府交易的利润率。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另一起调查称，超过44万美元的营销资金被转用于给沙特政府雇员的「礼物」。微软在2019年解决了这两起案件，共向调查机构支付了2500万美元的和解赔偿。

在和解赔偿后给员工的一封公开信中，微软总裁布拉德·史密斯称这种行为「完全不可接受」，并强调需要进行强有力的内部监督。

史密斯写道：「作为一家公司，我们需要继续努力，改进有助于我们防止不良行为的系统。我们希望，如果您发现一些似乎与公司的政策或价值观不一致的事情，您会提请公司注意，这样小问题就不会变得更大。」

但Elabd的爆料文章讲述了一个不同的故事。他说自己挑明了弊案，并成功阻止了尼日利亚方面最初的索贿要求，但更广泛的问题没有得到解决。

很快，一位与该要求相关的营销经理打电话给他进行了激烈的争执。

Elabd回忆说，经理告诉他，如果他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你必须转过头来，假装无视，让事态保持原样。我不希望你成为绊脚石。」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Elabd发现自己不能参与公司正常业务，曾经获得批准的出差请求突然被阻止。当Elabd拒绝实质降职减薪的「绩效改进计划」时，他丢掉了工作，并于 2018 年 8 月永远离开了微软。

从那以后的几年里，Elabd追踪了来自卡塔尔、喀麦隆和南非的贿赂报道，所有这些都涉及微软及其分包商。

官方为何无法阻止？

Elabd将报告提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希望SEC能采取行动，但他说没有发现该机构真正采取什么行动。SEC尚未对此指责回应置评。

根据美国《反海外腐败法》，这种类型的贿赂毫无疑义是非法的，但一次成功的起诉往往依赖于不止单个实例。

美国Miller & Chevalier律所专注于 FCPA 案件的高级助理Leah Moushey表示，公诉方通常回将精力关注在公司内部为制止腐败所做的努力上。「检察官将审视被控公司的合规计划是否设计良好、是否善意实施，以及是否有证据表明它有效。」

虽然书面上好看的合规程序可以为一些不良案件开脱，但合规程序设计不当的证据可能会带来更严厉的惩罚，鉴于美国司法部最近关注企业屡犯行贿者，这是一个特别严重的威胁。

很难说微软在这个范围内处在哪个位置。在Elabd引用的许多案例中，该公司已经阻止款项的交付并解雇了涉事员工，而当他们没有这样做时，通常是因为调查未能找到不当行为的证据。

但对于Elabd来说，失去工作的风险不足以震慑微软内部更广泛的腐败文化。

Elabd称：「微软从未对这些员工采取任何法律行动，即使他们知道这些员工在偷公司和政府的钱。此举给员工传达的隐藏信息是：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尽可能多地捞钱，大不了你被解雇嘛。」

参考资料：

https://www.theverge.com/2022/3/25/22995144/microsoft-foreign-corrupt-practices-bribery-whistleblower-contracting?scrolla=5eb6d68b7fedc32c19ef33b4

https://www.lioness.co/post/microsoft-is-using-illegal-bribes-in-the-middle-east-and-africa-why-is-the-sec-turning-a-blind-e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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