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 | 郑丽媛

出品 | CSDN（ID：CSDNnews）

谷歌与甲骨文之间 90 亿美元的版权纠纷官司，打了十几年，终于以反转的结局收尾了！

在此期间，美国联邦巡回上诉专门法院（U.S.Court of Appeals for the Federal Circuit）曾两次判定甲骨文胜诉，即认为谷歌将甲骨文的软件代码写入 Android 系统不属于美国版权法规定的“合理使用”。

然而就在昨日，美国最高法院以 6-2 的票数推翻了这一裁定，站在谷歌这一边：Alphabet 公司旗下的谷歌公司使用甲骨文公司的软件代码构建运行全球大多数智能手机的 Android 操作系统，并未违反联邦版权法。

自此，这场两大科技巨头之间长达十几年的官司终于“一锤定音”：谷歌胜，甲骨文败。

“Java 第一版权案”终于落幕

追本溯源，这起诉讼纠纷早在 2010 年就开始拉响。

彼时，甲骨文刚收购 Sun Microsystems 公司不久，便以 Android 系统中近 11500 行代码侵犯 Java 专利为由将谷歌告上了法庭。

甲骨文声称，谷歌在 Android 系统中使用了其 Sun Microsystems 子公司开发编写的 37 个 Java API（应用程序接口），而谷歌则声称，这种使用属于“合理使用”的范围，并没有侵权。

随后在这十多年里，两家公司和解、赔偿调整、再诉讼这样的戏码不断上演。谷歌曾在美国地方法院赢过两次诉讼，但都在联邦上诉法院被推翻，判定为甲骨文胜诉。因此后来谷歌便请求最高法院介入审理此案，并递交 175 家公司、非营利组织及个人签署的 15 份支持谷歌的“法庭之友”诉书。

而昨日美国最高法院给出了最终裁决：谷歌胜诉，其代码属于“合理使用”的范畴。

在此案中代表多数人立场的法官 Stephen Breyer 表示：“若允许甲骨文对其代码实施版权保护，可能会对公众造成损害。考虑到众多程序员在学习 Sun Java API 方面的投入，同意甲骨文的维权将迫使程序员去重新适应新的接口，因此这会成为'限制未来新程序创造力的枷锁'，而钥匙将只掌握在甲骨文手中。”

因此判决书中写道：谷歌复制 API 代码以重新实现用户界面，并仅采取了允许用户将其应有的才能用于新的、变革性程序的代码，因此这属于合理使用。

然而，投了反对票的法官 Clarence Thomas 对这一判决结果表示异议。他认为，仅仅“因为允许创造新产品就认为是合理使用”的新定义，完全违反了美国国会对计算机代码的实质性保护，将对版权造成巨大打击。

一家欢喜一家愁

但不论如何，裁定结果已定，谷歌与甲骨文也分别对此有所回应。

谷歌全球事务高级副总裁 Kent Walke 在推特上表示：

今天，最高法院对谷歌诉甲骨文案的判决是创新、互操作性和计算领域的一次重大胜利。感谢全国领先的创新者、软件工程师和版权学者的支持。

而甲骨文执行副总裁兼法律总顾问 Dorian Daley 对这一结果显然并不满意，在声明中指出：

谷歌平台变得越来越大，市场影响力也越来越大——因而进入的门槛越来越高，竞争能力越来越低。他们盗取了 Java 并花了十年的时间打官司，这只有垄断者才能做到。这种行为也正是为什么全世界和美国的监管机构都在审查谷歌的商业行为的原因。

不过总体看来，这个裁定结果看似对两大科技巨头并无太大影响：

• 对甲骨文而言，它失去的仅是潜在的、从未到手的数十亿版权费，败诉并不会对甲骨文的业务造成重大的直接影响；

• 对谷歌而言更是喜事一桩，它可以继续免费使用 Java API。还值得一提的是，在赢得诉讼后，谷歌和 Alphabet 计划在接下来几周内停止使用甲骨文的财务软件，转而开始使用 SAP 的软件。不过这一调整似乎与这场诉讼无关，因为没有迹象显示谷歌的其他系统也将弃用甲骨文软件。

此外，这一裁决还使甲骨文和谷歌的股价均大幅上涨：截至当地时间 4 月 5 日收盘，甲骨文股价上涨 3.27%，报收 74.16 美元；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股价上涨 4.19%，报收 2218.96 美元。

API 的版权问题该如何看待？

美国最高法院对这一案的裁决，也变相回答了许多程序员多年来关于“API 到底有没有版权”的疑问：API 无法受到严格的版权保护。

尽管裁决结果并没有直接否定 API 可以享有版权的事实，但它明确地表示了，根据版权法中“合理使用”的原则，API 拥有者并不能随意阻止其他开发者使用其 API 来构建新程序。

也就是说，广大开发者依旧可以像从前一样继续在项目中自由使用 API。

而关于这一点，我们邀请到了 CSDN 博客专家马超对此解读：

• 对谷歌和甲骨文之间这起版权诉讼的看法

其实美国高法要在大众利益和保护版权之间把握尺度还是非常难的。拿书籍举例来说，书的内容受著作权保护，但书名不受保护，除非你为该名称或者图案申请商标，比如我也完全可以写一本叫《三体》的书，只有内容与刘慈欣的三体不同就可以。
严格来讲本次谷歌和甲骨文争议的焦点不是具体的代码而是 Java API。那么到底怎么理解 API，API 到底是书的内容还是书的名字，这其实是法官们要回答的问题。
由于 API 本身带有的参数及返回值等信息，肯定是包含了原创性的工作在其中的，但如果连 API 这种完全不带具体实现代码的模块名称也能被专利保护起来，那么广大开发者可能很快面临没有免费 API 能用的窘境。因此我们看到美国高院还是选择了公众利益优先。

• 谷歌胜诉对安卓开发者有何意义

这项判决对于安卓来讲意义非凡，如果使用 Java API 还要向甲骨文交纳版本费用的话，那这可能将是安卓手机及软件厂商所不能承受之重。

关于这一点，大数据技术专家王雪迎也表示：谷歌胜诉也没什么，对安卓开发者基本没影响。10 年了，安卓开发本来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 如何看待 API 的版权问题

由于美国是判例法制度，因此这次判决也意味着今后 API 将不会作为可以向使用人收取费用的知识产权，其意义可能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以后才能完全显现。

登上多个资讯网站热榜

这场旷日持久的版权纠纷也一直吸引着众多网友的关注，因此这次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也迅速登上了各大资讯网站的 TOP 榜。

（Techmeme）

（Hacker News）

国内外网友对此也热议不止。

有吐槽甲骨文的：

网友@honor：Oracle 的主业是打官司。

网友@MobileUser8580：甲骨文花大价钱买断 Java 想碰瓷谷歌，真让他赢了整个开源社区都跟着完蛋。

有站在中立的：

网友@马义：谷歌使用别人源码本身没有问题，甲骨文要求付费也没问题，只看给多少钱的问题。专利应该是保护创新，走向反面就不好了。

也有对这个裁决表示并未解决根本问题的：

网友@jxf：

虽然结果令人大为放松，但我认为这并不像我注意到一些头条新闻所声称的那样具有决定性。还有一个悬而未决的大问题：“API 是否具有版权？”法院回避了这个问题，而是着眼于它是否合理使用。

那么关于 API 版权，你又有怎样的看法呢？欢迎评论区留言！

参考链接：

https://www.supremecourt.gov/opinions/20pdf/18-956_d18f.pdf

https://www.oracle.com/news/announcement/oracle-statement-regarding-oracle-v-google-040521.html

https://news.ycombinator.com/item?id=26699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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