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划、翻译：Alex

技术审校：赵军

Severe Tire Damage

人物对话

#006#

互联网历史上充满了改变世界的闪耀时刻，而其中直播技术的发明绝对令人印象深刻。今天的你肯定不会惊讶于这项技术，因为每天你都要面对很多直播活动。但是回到上世纪90年代，当在线通信全部都是文本和邮件时，能够在网上传输实时音频和视频就像奇迹一样。

你也许会好奇：这个奇迹是在何时，又是如何发生的？其中用到了哪些技术？谁在互联网上进行了第一场直播表演？

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回到1993年。

1993年6月24日，Severe Tire Damage乐队使用了一种被称为MBONE的技术，在互联网上进行了世界上第一次直播表演。与其他乐队不同的是，这是一支由四位酷酷的计算机科学家组成的乐队，乐队成员分别来自不同高科技公司的科研实验室，他们是Steven Rubin（Apple）、Russ Haines（DEC）、Mark Manasse（DEC）和Mark Weiser（施乐PARC）。

Severe Tire Damage乐队（摄于1995年）

从左至右依次为：Steven Rubin、Mark Manasse、Russ Haines、Mark Weiser

最近，我们的人物对话栏目就邀请到了Severe Tire Damage乐队，请他们来与我们分享这一历史性时刻。

在这次有趣的采访中，乐队的主唱Steven Rubin诉说了Severe Tire Damage是如何成为第一支在互联网上直播的乐队、他们所使用的技术、他们为滚石乐队所做的开场表演，以及当时收到的反馈。

作为一位音乐家，Steven还分享了乐队成员最喜欢的Severe Tire Damage歌曲和演出、他们的歌曲创作过程，以及他自己对于音乐的理解。

提到作为计算机科学家的真正工作，Steven谈到了他是如何对计算机产生兴趣的，职业生涯中他所做过的项目，以及计算机给人类带来的潜在风险。

本次采访的最后一部分，我们留给了1999年去世的Mark Weiser。他是Severe Tire Damage乐队的鼓手，同时也是一位拥有远见卓识的互联网先驱，被人们称为“普适计算之父”。

以下是LiveVdeoStack与Severe Tire Damage的对话（Steven Rubin作为Severe Tire Damage的代表，在Russ Haines和Mark Manasse的帮助下，回答了此次采访的所有问题）。

LiveVideoStack: 欢迎Severe Tire Damage乐队来到LiveVideoStack的人物对话栏目，我们非常高兴能够采访到你们。在正式开始之前，可以请大家先介绍一下自己吗？ 

Steven Rubin: 我是Steven Rubin, Severe Tire Damage的主唱。我目前仍与Russ Haines（吉他手和替补歌手）和Mark Manasse（贝斯手和背景伴唱）保持联系，他们同意由我来代表Severe Tire Damage参加这次访谈。我们的鼓手Mark Weiser已于1999年去世。

审校者注：

Mark Weiser除了是Severe Tire Damage的鼓手，他更为出名的身份是计算机科学家和施乐PARC的首席技术官（CTO）。他被认为是“普适计算（Ubiquitous Computing）之父”，该词由他在1988年首创。在硅谷，Mark Weiser被广泛认为是一位拥有远见卓识的计算机先驱，他的思想影响了许多世界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实际上Severe Tire Damage乐队各个时期的成员，大多是来自高科技公司的研究员或者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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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第一

Severe Tire Damage (摄于1993年)

LiveVideoStack：你们是如何成为第一个在互联网直播表演的乐队？

Steven Rubin: 我们都在发明这项技术的各类计算机科学实验室工作。Mark Weiser当时是施乐PARC（Palo Alto Research Center，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 的CTO，了解很多当时计算方向的新兴技术。他知道PARC将会有一场关于直播（livestreaming，当时这个词还不存在）的技术分享，并且了解到演讲者将通过在互联网上直播这场技术分享来演示该技术。很巧的是，那天施乐PARC为了庆祝新的健身馆建成开幕，正在屋顶上举办一场派对。Mark意识到这是一个Severe Tire Damage在互联网上演出的好机会，他便让我们在屋顶上表演。随着技术分享的结束，他们将镜头切到了我们表演的画面，这时即使是远在澳大利亚的研究人员也能享受我们的音乐。

LiveVideoStack: 当时是什么技术实现了这场直播？整个直播过程中，你们遇到了哪些挑战？ 

Steven Rubin: 这种技术被称为“MBONE”，全称是Multicast Backbone（多播主干网）。当时的挑战是，每一条通过互联网传输的数据必须从一点传送到另一点。因此，如果一台计算机想要“直播”，即将一条数据发送给众多其他计算机，它必须将同一条数据发送多次才能到达每一个观众。MBONE技术允许数据仅发送一次，通过互联网的“主干（backbone）”，每个观众可以接入一个本地MBONE节点来下载数据。它减少了互联网带宽，并使直播成为可能。因为新版本的互联网协议已经支持了类似的功能，所以MBONE技术今天已不存在。MBONE是我们现在使用的直播技术的早期版本。

审校者注：

MBONE是一个实验性的骨干网和虚拟网络，建立在互联网之上，用于承载互联网上的IP组播流量。其目的是将多点音频/视频会议所需的数据量降到最低。它是在20世纪90年代初开发的，需要专门的硬件和软件。由于大多数互联网运营商出于对带宽跟踪和计费的考虑而禁用了IP组播，使得组播技术并未在骨干网上流行，MBONE的创建是为了在现有的互联网基础设施上连接具有组播功能的网络，对组播技术的研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2014年，IETF恢复了MBONE（MBONE部署）工作组，作为一个论坛来协调和记录组播部署的挑战和最佳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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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1994年，你们为滚石乐队的第一场互联网演出做了开场表演，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次表演？ 

Steven Rubin： 1993年，我们在互联网上进行了世界上第一场直播表演，消息传播开来，人们也开始了解到互联网直播的可能性。1994年，滚石乐队正在进行全美巡演，主要是为了宣传他们的“Voodoo Lounge”专辑。米克·贾格尔（Mick Jagger，滚石乐队主唱）宣称自己是技术爱好者，所以决定在网上直播他们在德克萨斯的一部分达拉斯演唱会。当时，MBONE软件没有联锁（interlock），也没有高级功能识别不同视频流并将它们分开。总共只有一路流，使用软件的所有人都要在上面通信，所以MBONE上滚石乐队的演唱会直播开场前半小时，我们进行了表演。在帕洛阿尔托DEC系统研究中心的一个会议室里，我们开始了这场直播，并将自己介绍为世界上第一场“虚拟演唱会”的开场表演，而当时我们这个暖场乐队和滚石乐队完全身处不同的城市。我们表演了约20分钟，告诉观众们接下来登场的是滚石乐队（正如所有优秀的暖场乐队经常做的那样），并从MBONE上断开连接。很多人告诉我们，我们的直播效果更好。这并不奇怪，因为我们的乐队成员就参与了这项技术的发明，而滚石乐队所雇佣的程序员，则不得不费力地使用这一复杂的新软件。

LiveVideoStack：作为第一个在互联网上直播表演的乐队，你们感觉如何？你们当时都收到了什么样的反馈？ 

Steven Rubin： 滚石乐队的开场表演很快就收获了令人惊喜的反馈。因为世界上各大媒体都在观看这场直播，所以Severe Tire Damage乐队一夜成名。《华尔街日报》《纽约时报》《华盛顿邮报》《波士顿环球报》以及外国媒体British Sky TV都相继报道了我们的演出。

对我们来说，这就像一个玩笑。我们因为自己的爱好，而不是真正所从事的工作被人们广泛熟知。《新闻周刊》当时称“Severe Tire Damage没有滚石乐队有名”，我们认为这是一种很棒的赞美。有一天，Mark Weiser走在帕洛阿尔托的街道上，一个人拦下了他，说：“我认识你……” Mark本以为他之所以被认出来，是因为他的著名科学家身份。但是那个人对他说：“你是那个乐队的鼓手。”Mark听了后开心不已。

爱乐之旅

LiveVideoStack：您是如何对音乐产生兴趣的？您的音乐之路有受到哪位音乐家或者哪个乐队的启发吗？ 

Steven Rubin： 我一直喜欢奇怪的音乐，比如Frank Zappa[1]、The Residents[2]和朋克摇滚。我也很喜欢“novelty music（喜剧）[3]”。我的兄弟Paul Rubin就有一个novelty乐队（Cab City Combo）。所以，能有一个演唱自己最喜欢歌曲的机会实在让人难以抗拒。

LiveVideoStack：乐队是什么时候成立的？为什么会将乐队命名为“Severe Tire Damage”？ 

Steven Rubin： 乐队最初由Mark Manasse创立，他与几个和他一样的nerd在一场计算机会议上表演。之后，乐队与其他三名成员进行了重组。我们最开始并不叫“Severe Tire Damage”。那个时候，我们每次表演都会更换乐队名。我们用过的名字包括N.W.A. (Nerds with Attitudes) 、 Box of Rocks、Oil Supply、The Vampire Lestat、RU-486和The Creeping Features。一天晚上，我们和一个叫The Nigels的乐队一起表演，我们每次介绍自己的时候都要改名，称我们的乐队为：Son of Nigel、Where’s Nigel，甚至是The Dead Nigels。Severe Tire Damage这一名字的灵感来自一个酒店停车场的警示标志。这个名字太棒了，所以我们保留了它。

LiveVideoStack：你们是如何创作音乐的？灵感从哪里来？

Steven Rubin： Russ Haines创作了我们的大部分歌曲。Mark Manasse写了一些，我写了一两首，其中大部分只是歌词。Russ几乎可以根据任何主题创作，比如写信提出愚蠢问题的粉丝（经常）、我们的对手乐队（一首）、乐队成员之一的父亲（一首）。Russ甚至为青蛙形状的傻玩具写了一首歌（Ornamental Comic Toad）。

LiveVideoStack：您最喜欢的Severe Tire Damage歌曲是哪一首？最喜欢的演出呢？ 

Steven Rubin： 我有很多最喜欢的歌，但Chris Killed Your Dog一定高居榜首。Mark Manasse最喜欢他自己的歌：Pincushion Boy（这是一首多发性硬化症颂歌）。Russ最喜欢的是Who Cares，这首歌是我们CD的主打歌，时刻提醒我们，不要太在乎那15分钟的成名。

至于演出，我们在USENIX会议（国际顶级计算机会议）中的那次表演肯定是最棒的（1997年1月10日），成千上万的粉丝齐聚一堂观看我们的闭幕演讲。我们后面是三块大屏幕：一块是展示PPT的屏幕（需要展示所有会议演示），一块乐队的特写屏幕（因为会场很大），还有一块我们直播的MBONE屏幕。我们的演讲题目是《愚蠢的MBONE技巧》（Stupid MBONE Tricks），并在音乐表演的过程中穿插了技术演示。

虽然这次演出让乐队声名大噪，并收获了很多赞誉，但我仍然更偏爱我们在2000年3月的最后一次演出：我们为加州州立大学媒体班学生带来的表演。当时学生们很怕离我们太近，礼堂的前几排都是空的。我当时拿着无线麦克风，一边爬到那些空椅子上，一边咆哮着歌词，结果吓得学生们在座位上缩得更加厉害。

LiveVideoStack：关于音乐，您最喜欢什么？您又想通过音乐表达什么？

Steven Rubin:  我最喜欢朋克音乐的地方就是它在解决社会问题，虽然是以一种愤怒和讽刺的方式。我为很多歌曲写了歌词，我总是使用这种方式使它们与社会问题相关。我歌曲的主题包括媒体、战争、精神疾病和医疗问题。

Severe Tire Damage（摄于1997年）

LiveVideoStack：既要编程，同时又要创作音乐的生活，对你们来说难吗？ 

Steven Rubin： 一点也不。编程是我的工作，音乐是我的爱好。它们相互“滋养”，也使我更受欢迎，所以这是一场“全面胜利”。

计算之路

LiveVideoStack: 您是如何对计算机产生兴趣的？ 

Steven Rubin： 1968年，我在上高中（11年级）时就开始学习计算机。编程一直吸引着我，我从未停止热爱它，即使是在54年之后。

LiveVideoStack：在过去的职业生涯中，您曾做过哪些项目？

Steven Rubin:  我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项目（即使是退休后我依然在做）是一个被称为Electric的开源EDA（电子设计自动化）系统。全世界的人们都可以使用它设计集成电路芯片。我在Schlumberger/Fairchild[4]时编写了这个系统，在Apple时将它搁置，后来在Sun Microsystems时又开始继续编写。

审校者注：

（Electric）https://www.gnu.org/software/electr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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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VideoStack：在您所做的所有工作中，哪一部分最让您满意？

Steven Rubin： 我喜欢看到人们使用我所写的程序。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我还是研究生时，当时我编写了好些电脑游戏，每次我看到有人在玩这些游戏时，我就很激动。现在，当有Electric的用户告诉我他们使用我的程序设计了芯片时，我依然会很高兴。

LiveVideoStack：您那个时代的工作氛围是什么样子的？那个时代的计算机科学家呢？谁让您印象最深刻？ 

Steven Rubin:  我一直是一位科研人员，在独立于软件生产的实验室工作，这给了我很大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必考虑销售或者营销。我们的英雄是能够设想这一切的天才。我们乐队的两位Mark正是这样的人物：Mark Weiser在计算领域拥有开阔的视野，而Mark Manasse具备令人惊叹的数学技能，并了解该领域的基础知识。

LiveVideoStack:您认为音乐和计算机科学之间有重叠的地方吗？ 

Steven Rubin： 一直都存在这种重叠。斯坦福大学的计算机音乐系已经成立了几十年，早年间一些计算机工作者对音乐也很感兴趣。1969年，当我还在高中时，我们发现，可以将一个收音机置于处理单元之上，而高速计算会泄露无线电波，播放不同类型的静态声音。我们对这些程序进行了试验，看看它们听起来效果如何，很快我们就能够使用自己的代码播放简单的歌曲了。

LiveVideoStack：回望过去，您认为哪些技术或者创新本该让人们受益，但实际上却没有？ 

Steven Rubin： 所有技术都造福于世界，但同时也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计算机也是如此，而且依然在影响着人类。我不知道计算世界中哪些技术本该做得更好，因为无论做什么，利弊都会同时存在。

LiveVideoStack：您如何看待计算机的未来发展？它又会带来哪些潜在风险？ 

Steven Rubin： 计算机已经向我们展示了它的一个严重风险：对于隐私的危害。智能手机可以追踪到地球上每个人的定位，新兴的数字识别系统更是“得寸进尺”：控制我们对任何地点的访问以及移动能力。

纪念Mark Weiser

Severe Tire Damage (照片中最下方为Mark Weiser)，摄于1995年

LiveVideoStack: 您第一次见到Mark Weiser是什么时候？当时对他的印象如何？ 

Steven Rubin： 我第一次见到Mark是在他加入乐队的时候，那是上世纪90年代。一开始，他只是来自另一个科研实验室的鼓手，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他是我们中最有名的那个。他和很多科技记者都是朋友，经常在那些备受尊崇的出版物上接受采访。但Severe Tire Damage从没有让他忘记他只是乐队的鼓手。即使在那次最受欢迎的USENIX会议表演上，只要他一站起来对观众讲话，我们就会无情地调侃他，让他赶快回到鼓手的位置上。他也许在其他地方是一个nerd，但当他坐下来打鼓时，他（像我们所有人一样）就已经不再是著名的计算机科学家，而只是一个音乐人。

LiveVideoStack：他为乐队带来了什么？又是如何影响你们的？ 

Steven Rubin： Mark为乐队带来了名气。他很喜欢当鼓手，他每次接受技术相关的采访时，都要提到我们的乐队。很自然地，这使得乐队越来越出名。Mark做的另一件事就是让我们都想成为“首席”（毕竟，他曾是一位首席技术官）。我曾加入一家初创公司，并要求也成为这家公司的CTO（尽管这家公司只有三个人）。乐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在寻找各种创意方法成为“首席”。谁说只有Mark才能拥有这种乐趣？

LiveVideoStack：Mark Weiser曾有哪些远见卓识？

Steven Rubin： Mark的一个远见被他称为“普适计算”，意味着计算机将无处不在（甚至是穿戴在我们的衣服上）。现在看来，他的这一远见非常准确。

LiveVideoStack：如果他还活着，您认为他会对今天的计算机行业说些什么？ 

Steven Rubin： 他会爱上现在的计算机行业。IOT（物联网）会让他非常高兴。Severe Tire Damage乐队很可能还会继续演出。

LiveVideoStack：最后一个重要问题，Severe Tire Damage在未来还会发新歌或者新的专辑吗？还会在互联网上表演吗？

Steven Rubin： Mark Weiser过世之后，我们换了新的鼓手，但是一切都不复从前。乐队其他成员也已经老了（到今年10月我就70岁了）。虽然滚石乐队的米克·贾格尔还能在舞台蹒跚而行，但我们很可能还不如他。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录制了HOTI（History of The Internet）和其他回顾那些令人惊叹的早期岁月的历史节目。

Severe Tire Damage其他两位成员介绍：

Russ Haines （吉他手和替补歌手）

我是Severe Tire Damage中的大器晚成者，在最近才获得专利并成立了高科技初创公司。在STD之后，我曾在硅谷的科技公司工作，并在大学和公司教授课程，还出版了一本教科书。我的初创公司“Eye Vapor”涉及全球旅行，为大型活动和表演（包括超级碗、泛美运动会、碧昂丝、Deadmau5和The Jabbawockeez）创建实时好莱坞效果。我目前的项目花费了他人资金，但还一无所获。

Mark Manasse（贝斯手和背景伴唱）

1982年，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获得计算机科学硕士学位和数理逻辑博士学位后，我就一直是一位行业计算机科学研究人员。在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我遇到了David Johnson（与 Michael Garey 合著Computers and Intractability: A Guide to the Theory of NP-Completeness），当时他任职于贝尔实验室，并利用休假时间在麦迪逊教课。他建议我加入贝尔实验室，我同意了。从那以后，我一直从事理论计算机科学的研究，直到去芝加哥大学教了三个月的计算机科学（在这之前我曾拒绝了芝加哥大学的本科和研究生院，以及一份教学工作）。1984年，我遇到了施乐PARC的Greg Nelson，他当时正在利用休假时间在普林斯顿大学教课。在此期间，我们一起进行了计算机科学的语义研究。在那一年，很多PARC的人都去了DEC（Digital Equipment Corporation）的新科研实验室，Greg也去了。所以在1985年的夏天，我也去了加利福尼亚的DEC SRC（Systems Research Center，系统研究中心），加入了Greg。

Compaq收购DEC时，我留在了那里。但当惠普决定收购Compaq时，我就离开了（和十几个DEC SRC和WRL的研究人员一起）。我们去了一个微软的新科研实验室，直到他们认为同时在Redmond（雷德蒙德，微软总部）和Mountain View（山景城，位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运营团队的成本太高并关闭了这个实验室。

在那以后，我为Salesforce工作了三年，但公司高层认为科研不是他们想要的，就抛弃了我们。接着我加入了一家努力发展中的初创公司——i2Chain。在这里，我创造了5项专利（我的专利总数目刚刚超过50），到目前为止，其中的两项专利已发布。

注释：

[1] Frank Zappa: 弗兰克·扎帕，美国著名的作曲家、创作歌手、电吉他手。他是美国六十年代摇滚乐发展史上的先锋人物之一。

[2] The Residents 是一个以前卫音乐和多媒体作品而闻名的美国艺术团体。作为探索CD-ROM和类似技术潜力的先驱，The Residents的多媒体项目曾获得多个奖项。

[3] novelty music是以某些新奇概念为基础的音乐，这些新奇概念包括噱头、幽默或者流行文化。

[4] Fairchild (仙童半导体)公司曾为世界上最大的半导体企业，为硅谷孕育了不计其数的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上世纪70年代，它被卖给Schlumberger（斯伦贝谢，一家法国的油田技术服务公司）公司。

致谢

最后要特别感谢Steven Rubin先生提供了Severe Tire Damage的宝贵照片，并编辑了全篇英文采访稿件；感谢赵军老师审校了本篇采访的中文版。

最后，如果你想要了解Severe Tire Damage的更多信息和他们的音乐，欢迎浏览他们的官网：https://www.std.org/inde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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