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大学史》中有这样一段话:“芝加哥大学的创立对美国高等教育面貌和前景的塑造是那个年代任何其他事件都无法企及的,它的创立是美国历史上代表一个时代精神的事件之一。”从芝加哥大学培养出了80多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可解读《美国大学史》对芝加哥大学的评价。“芝加哥大学是全球拥有最多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大学。”前来中国访问的美国芝加哥大学校长罗伯特·锦穆尔日前在北京接受本报记者专访时自豪地说。

在芝加哥大学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名单上,记者看到获奖者分布在众多的学科中,让人眼花缭乱,不仅有自然科学的,还有人文科学的。在自然科学领域中,不仅有理科的,还有工科的,在人文科学领域中,不仅有经济学的,还有历史学的。在民族方面,不仅有美国白种人,还有华裔,杨振宁、李政道是最早获得诺贝尔奖的华人,他们的物理学博士是在芝加哥大学获得的。

芝加哥大学缘何成为培养出众多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圣地”?锦穆尔先从学校的创立谈起:芝加哥大学由美国浸信会教育协会和石油大亨洛克菲勒于1890年共同创办,学校位于市郊海德公园的旁边。首任校长威廉·瑞恩内·哈珀设想要建设一所将美国式本科文理学院和德国式研究型大学结合在一起的高等学校。芝加哥大学很快实现了哈珀的梦想,成为了高等教育和科学研究的领头羊,从而培养出了一个又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

学校的责任是营造一种富有创造力的学习和学术氛围

除了把美国式本科文理学院和德国式研究型大学结合的经验外,还有什么理念和举措使芝加哥大学培养出诺贝尔奖人才?

锦穆尔对记者说:“所有的大学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背景,芝加哥大学也不例外,一个大学的成功不是另一个大学可以照搬的,一个大学要想成功,必须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去努力奋斗,所以说没有固定的模式。芝加哥大学把‘益智厚生’作为校训,意思是学校的一切教学工作都是围绕有益于培养学生的智慧,有益于学生的成长。我们特别强调芝加哥大学是这样一个场所,无论对于教师还是学生,这里是新思想,新创意的诞生地,学生与教师可以不受限制地争论,学校的责任是尽一切努力营造这样一种富有创造力的学习和学术氛围。”

他举了个例子:“在我们学校的经济学院里,有不少教师是诺贝尔奖获得者,他们与学生一起讨论问题,并不因为教师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就可一言堂,自以为是,他们对学生同样要讲道理,允许学生提出不同观点。我们始终强调芝加哥大学的学生要有认真思考和独立思考的精神,我们学校拥有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有的还在我校,有的在校外工作,但他们在校时都是具有这种精神的学生。由此看来,芝加哥大学为诺贝尔奖获得者营造的这种学习氛围是十分必要的。”

发掘有可能成为研究领域领导者的学生

注重发掘有培养前途的学生也是芝加哥大学造就出众多诺贝尔获奖者的经验。锦穆尔告诉记者:“我们主要通过私人会面、邮寄资料、芝加哥大学网站以及社会媒体向美国以及全球的高中生介绍芝加哥大学,这是我们接触这些学生的最主要的方式。我们感到十分幸运,许多出色的学生通过这些介绍了解了芝加哥大学,并且愿意加入这所学校。去年申报芝加哥大学本科学院的人数增长了40%,这使芝加哥大学成为了全球最受欢迎的大学之一。”

他介绍道:“对于本科生来说,我们一是要看他在中学的成绩,二是看教师的推荐信。我们录取学生的标准有三条:一是具有敏锐性,二是具有挑战性,有积极进取的精神,三是学有所长。对于研究生来说,看的是教师的推荐信。不同的科系有自己的博士生录取标准,其中共同的一点是,这些报考者要有一定的潜力和实力成为其研究领域的真正领导者。芝加哥大学每年录取的博士生要远远低于报考者。只有这样的学生才会从芝加哥大学独特的知识探索文化中受益。”

用不同方式对赋有天分的学生进行培养

对于招收来的这些赋有天分的学生,芝加哥大学是如何培养的?锦穆尔特别强调说:“我们没有对有天分的学生采取特殊的培养方式,没有设立专门的班为他们授课,目前芝加哥大学有2211名教师及学者,其中半数以上是终身教授或者有机会晋升为终身教授的教师,大部分本科生的教学工作由他们来担当。”

他在介绍课程设置时说:“课程是根据学生的能力和期望设置的,课程内容十分丰富,为这些最有天分的学生带去挑战,在本科生课程设置中,是否安排前沿科学的课程,这些都由任课教师决定,任课教师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和学生的情况设置课程,如果教师认为有必要向学生教授前沿科学的课程,他们可以开设这类课程。对于能力超强的学生,我们用学分鼓励他们,只要他们学够所在年级规定的学分,就可跳到高一年级学习。”

“本科生还参加科研。”锦穆尔说,“他们参加科研的时间多少也由任课教师决定,每个学生个体花在这些科研项目上的时间有所不同,这取决于学生的学科、爱好以及成绩。芝加哥大学是一所研究型大学,在那里就读的本科生从中获益的一个方面是,他们有机会与研究生、博士后以及不同层次的研究员一起参与高级科研项目。”

教学要不断进行创新,不同时期要有不同的举措

在芝加哥大学的发展历程中,历任校长的创新也是造就出诺贝尔奖获得者的原因。锦穆尔例举了历任校长的一些在当时成为创新的举措:允许完成学业的学生随时毕业;建立跨学科教育的课程体系;开展综合考试;取消课程成绩;强调课程对原始文献和经典作品的研究;注重开展小组讨论,而不是讲座;教学大纲强调外语学习和跨文化学习。

锦穆尔还指出:“芝加哥大学当之无愧地享有‘教师的教师’的美誉。教学是校友们最常选择的职业道路,七个人中就有一个以上的人乐于从事教育事业。在芝加哥大学诺贝尔奖获得者名单中可以发现他们中有不少是芝加哥大学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