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消息是真的，我肯定不会在Google继续工作下去了。”

最近Google内部流传着一份热门名单，该名单由七名员工组成，他们声称由于Google内部缺乏透明度而要辞职。辞职的原因是Google为中国秘密打造的审查搜索应用“蜻蜓”项目被泄露而出现的。员工们在一个用来专门讨论Google道德和透明度问题的邮件列表中分享了这个名单。

虽然员工们拒绝提供这份名单，也没有透露名单上的名字，但有三名知情人士确认了名单的确存在，并且其中绝大部分人为1～11年工作经验的软件工程师。Google拒绝对这份名单做出评论。

名单上的其中之一是前Google高级科学家Jack Poulson，他上个月从蜻蜓项目辞职了（https://theintercept.com/2018/09/13/google-china-search-engine-employee-resigns/），之前在多伦多的Google工作。和多数Google员工相似，Poulson也是从The Intercept的报道中得知蜻蜓项目的。那篇报道说，Google已经给中国政府演示了蜻蜓项目，而且该项目可以在6～9个月内上线。Poulson说他被那篇报道“震惊”了。

“如果消息是真的，我肯定不会在这里工作了。”他告诉BuzzFeed News。

Poulson于八月辞职后，他说他最初只打算把对蜻蜓项目的担忧告诉Google的内部人员。但随后Google无视了一些人权组织的公开信，信中说蜻蜓项目是不道德的，并要求Google停止该项目，Poulson觉得他必须把这些想法告诉所有人了。

“对于Google完全不重视人权组织的做法我感到很愤怒。”他说，“如果连收到14家人权组织的联名信都不能对决策背后的道德问题进行讨论，我宁可站在人权组织那一边。”

尽管Poulson辞职了，但似乎并没有产生太大影响。Google的一名发言人说，“不评论单个员工的辞职，是我们的政策。”

蜻蜓项目的泄密造成了公司老员工们的强烈反弹（https://www.buzzfeednews.com/article/carolineodonovan/google-dragonfly-maven-employee-protest-demands），由于Google一直宣称的公司价值，他们都对公司管理层的透明度有很大期望。一名被要求加入蜻蜓项目的员工决定辞职，另一个转到了其他组，内部论坛也充斥了数千个帖子和评论，还有大量的电子邮件，都在讨论这个项目的道德问题。

之后的几天内，1000多名员工联名签署了一系列的要求，称为“关于道德的黄色警告”，其中包括要求允许更多的员工和第三方对特定项目进行道德审查。Poulson在辞职信中说，他要求Google的管理层对黄色警告的要求做出回答。据消息称，到目前为止，这封信已经有了1700多个签名，而那些希望讨论道德和透明性的人已经准备线下的面谈了。

就在蜻蜓项目的争议前不久，Google还发生了另一起道德问题。

今年三月，Google的员工得知Google与五角大楼签下合同，用人工智能技术驱动战争中使用的无人机。与蜻蜓项目类似，这个被称为“Maven”的项目的消息使一些员工感到震惊和愤怒，数千人签署了请愿，要求Google取消该项目。在十多名工程师以Maven的理由辞职之后，Google终于同意在今年合同到期之后不再为该项目续约。

Google的管理层和员工们对于泄漏都保持低调，而为BuzzFeed News提供消息的人也担心由于曝光给媒体而给自己造成的影响。一位知情人士表示，Google已经禁止员工从个人电脑上观看公司的全体员工大会了。

“我们多年来一直在帮助中国用户，帮助他们开发安卓系统，为他们提供诸如Google翻译、Files Go等移动应用，还有我们的开发工具。但我们在搜索上的工作只是探索性的，而且我们距离在中国发布这种搜索产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一名Google发言人针对此事说。

但Poulson说，即使是探索性的工作，也必须对所有员工完全透明，否则必然会引发担忧。在Maven项目之后，Google发布了一系列AI道德规范，承诺不“设计或部署会与广泛接受的国际法和人权原则相抵触的AI技术”。

“我们可以争论（蜻蜓项目）是否会被部署，但这几乎没有意义，因为他们的AI道德规范承诺他们不会设计这种项目。”Poulson说。“在什么阶段工程师才能发声？……我担心的是，一旦某些东西被建立并处于可以发布的状态，权利就从工程师的手中转移到了一小撮人的手中。这相当于剥夺了整个项目开发过程中的民主。”

原文：https://www.buzzfeednews.com/article/carolineodonovan/google-project-dragonfly-employees-quitting

作者：Caroline O'Donovan

译者：弯月，责编：郭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