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迷途 第三十六章 互相摊牌
第三十六章 互相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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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内，江北每天继续着上班下班的日子，平日和周末又不能再约钱珊，于是周末有时他就自己回到公司，继续对着电脑敲代码写程序，用不停地工作的方式来麻痹自己的大脑。
江北越来越觉得日子过得很苦闷单调，心里被一种想发泄而又无法发泄来的东西堵着，江北心里很清楚，这一切，并不是因为工作有多忙有多累有多难，而是因为钱珊，因为他和钱珊之间的那种互相不理不睬的窘局。
江北想打破这种窘局，但却觉得束手无策，虽有七尺男儿之躯，却不知如何使上劲。
周霞还是察觉到了江北的变化，一天下午忙碌过后，闲聊中周霞问江北：“江总，你最近怎么了？好像心情很差的样子，一到公司就忙个不停，每天都疯狂似的敲代码，键盘都被你敲得啪啪地响，就差没被你敲坏了。”
江北也早猜到周霞会察觉到他的变化了，但他还是不想让周霞知道他和钱珊之间的事情，于是便找个理由对周霞说：“呵呵，小周你真细心，连我心情不好都被你察觉到了，没办法呀，最近严老师学校那边催单催得紧，加上可能我最近上火了，心里有点火气，所以人就变得比较烦躁，所以就想借敲代码来发泄一下。”
周霞听后，又用她的蜜糖茶叶给江北泡了一杯茶，递到江北面前，说：“江总，那你就多喝喝我的蜜糖茶吧，可以帮你消消火，减轻烦躁。”
江北心想，要是喝喝周霞的蜜糖茶，就能把事情解决，他也就不用那么烦躁了。但是江北还是谢过周霞的好意：“小周，你太有我心了，我决定给你记个一等功，等年底的时候再给你颁奖！”
周霞又被江北逗乐了：“好呀，江总你可要说话算数！”
“一定！”
相对单纯的周霞，还是很容易就被江北逗得笑起来。江北心想，要不是因为种种原因，其实找周霞这种性格的女生做女朋友，也很好，她过得开心，他也不用花费那么多的心思去讨她欢心，都是居家过日子型的，大家都可以简单地相处，不用互相算计和各自打着小九九；而且周霞对他，还有一种仰视的感觉，这对于维持男女关系的稳定，很有好处。
不好的情绪不断累积，使江北越发觉得苦闷烦躁，就在江北觉得最难过的时候，钟琳成了他最好的倾诉对象，不是江北要主动约钟琳出来的，而是钟琳在QQ上见到江北的时候，先主动跟江北聊起来，并问起江北跟钱珊之间的事情怎样了，随后江北就顺理成章地约上了钟琳。
再次见到钟琳，在餐桌上聊开后，江北也毫不掩藏，对着钟琳“直抒胸臆”，尽情倾诉，江北觉得自己都快成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了。
不过钟琳并不觉得江北像“祥林嫂”，而是仍然很温柔细心地安慰江北，令江北再次感到如沐春风。
钟琳也是个职场时尚MM，不时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与其职业很相称的干练和沉稳，但有时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作为一个年轻MM的可爱和随性，有时就干脆趴在餐桌上，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江北说话，细心聆听，只是这表情，这动作，就令江北有种想保护她的冲动──当然是是真的想保护，而不是想占有。
为什么钟琳愿意出来陪江北，并细心地听江北倾诉？就是因为那一次，江北在雨中帮了她的忙，令到她心里很感动，所以她对江北很有好感，再加上她和江北又有着相同和相似的经历，而且她目前正单身，因此她愿意和江北一起出来坐下来聊天，听江北说他的感情故事。
对于江北在雨中给钟琳的帮忙，钟琳为什么心里很感动？这自有她的原因。此是后话，以后慢慢再表。
有时世事往往就是这么奇妙，江北喜欢的是钱珊，但钱珊却不会像钟琳那样，温柔体贴地对他，而作为局外人的钟琳，虽然和江北认识没多久，但却像一位红颜知己一样，愿意听江北倾诉，让江北觉得她很善解人意，这正是很多男人想要找的理想对象的标准之一。
正是因为了有钟琳的存在，所以江北在与钱珊处于冷战状态的期间，江北可以有了倾诉的对象，这样一来，一方面，江北内心的苦闷和烦躁及时得到了释放，而另一方面，也使得江北和钟琳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江北觉得钟琳越来越熟识亲切了，而钟琳也觉得江北在感情方面，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大男孩──事实上江北早已是一个历经人事、有时也有点花的大男人了。
对于与钱珊之间的事情，江北不找狗子来倾诉，是因为江北觉得这事丢人，尤其是钱珊给他的那一记重重的耳光，那实在太丢人了，因此他不想在狗子面前现丑，否则，这以后一定会成为狗子以此来拿他开玩笑的笑柄的。
虽然钱珊对于江北，一开始抱定的态度就是先不接受他，把他当备胎，在骑驴找马，但是当有一段时间，江北没有跟她联系后，她心里还是有点别扭，一方面她既想江北能主动来跟她联系，能向她低头认错，但一方面她又有点不想再见到江北，所以她心里也很矛盾。
迷迷糊糊地过了一段时间，经过激烈的内心挣扎后，江北终于忍耐不住，他还是拿起手机，按下了钱珊的手机号。
江北终于把钱珊约了出来。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夜空中繁星点点，天色明朗。
同样是在西餐厅里，江北见到了钱珊，两人不免有了一些尴尬，也有了一些拘谨，互相寒暄客套一番后，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还是江北先开口打破了那令人尴尬的沉默：“珊珊，上次那件事，实在很抱歉，是我一时冲动，做出了过分的举动，在这里我正式向你道歉，对不起！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对于江北的主动道歉，钱珊还是觉得有点意外，然后她还是表示接受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再多想了！”
然而江北道歉过后，两人又继续陷入了沉默中，所点的食物送上来后，两人各自在低着头默默地吃着。经过上次那件事后，再见到面，两人的感觉都变了，彼此好像都找不到可聊的话题了，所以只好沉默以对。
两人相对着却无语，那种气氛越来越令人有点窒息的感觉。两人沉默着将食物吃完后，还是江北再次先开口打破了那该死的沉默：“珊珊，有些话，我在心里憋了很久，但今天，我想一次过跟你说出来。”
“好，你说！”钱珊随即应和。
江北在脑中思索了一阵后，接着说：“其实你心里应该知道，在我重新见到你后，我对你的意思是怎样的，我不是想跟你随便玩玩的，我对你是认真的，这你应该能感受得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重新见到你后，我就对你动了感情了，而这种感情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深，我很真诚地对你说，我对你是动了真感情了。我承认我上次的举动有点过分，那是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
“所以，今天我十分真诚地再次向你表白，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正式开始，好吗？”
然后江北又把那天被钱珊直接从脖子上扯断了的项链，递到钱珊前面。此前江北已将项链拿回原售卖的首饰店修好了。
钱珊沉默不语，也没有接江北递过来的项链，过了很久她才说：“江北，你让我再认真地想想好吗？或者我需要冷静一段时间，想想我究竟需要的是什么，等我想清楚了，我再给你答复。”
这是钱珊为了应付江北而说的话，同时也是钱珊心里的真实想法，面对江北的再次表白，她不能再不给江北一个表态，但一时之间她又还决定不了该怎么做，所以她确实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后，再给江北答复。
今晚江北是有点要豁出去的感觉，对于钱珊的回答，他并不回应，而是继续说他心里想说的话：“其实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是首先对方在广州要有房，对不对？”
江北不等钱珊回答，继续说：“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应该完全能够做到的，按照我公司目前的发展势头来看，再加上我家里的资助，我是能够在广州买下房子的。”
江北的一番话，正好说中了钱珊的“要害”，于是她也不回避了，直接跟江北明说：“是的，你说得没错，我想要的，就是首先对方在广州要有房，我知道你为了实现这一目标而正在努力，而我也相信，也许你能实现，但是现在你还没有实现，所以我跟你在一起，我还没有信心，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你明白吗？”
两人终于都摊牌了，钱珊终于亲口对江北说出了最实质性的问题，而江北并不感到意外，而是这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钱珊已把话说得这么明白，江北不想也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于是两人又再次沉默起来。
终于结账后从西餐厅里出来，两人并肩走在西餐厅外面的马路上，此时已是深秋而快到初冬的时节，外面正风轻云淡，夜色迷人，眼前的钱珊还是那么风姿绰约，可是江北面对着正和他并肩而走的钱珊时，再没有了非分之想，甚至连牵她的手，他都有没有了冲动，所以干脆都不尝试去牵了。江北心里很清楚，这是因为那一巴，他或多或少还在心里留下了阴影。
走到路口的时候，江北帮钱珊截了一辆出租车，并提出要送她回去，但钱珊说不用了。如果是在那一巴之前，那么无论如论，江北都会执意要送钱珊回去的，但现在他却没有了这样的强烈的意愿，所以他就随钱珊的意思，让她一个人坐上出租车后而绝尘而去。
钱珊走后，江北突然有种被扔下了的感觉，他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他的人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着，然而他的心，却也随着钱珊而去了，他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没有了灵魂的可怜人儿，只剩下一副机械僵硬的躯壳。
夜色虽迷人，但江北却觉得全世界像死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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