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之行 (21) 加州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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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到隐士参加了民工猫哥的印式宝宝洗礼，被素菜憋慌了，回到工棚是六神无主、气血不畅。正团团转之际，忽然工会马主席打来电话。
话说马主席自从加入eBay后每天砍柴生火、砌砖抹墙、上则补屋顶窟窿、下则堵水管漏水，比隐士那个鸡叫做到鬼叫还厉害，由此获得了广大民工、包工头、监工、舵主的赞誉，马主席就这么起早摸黑干了5年，终于有了一次休假一个月的机会。这不，刚休假回来，听到马主席亲切的话语，隐士禁不住口水滴滴答答流了一地。看官说了，错啦，应该是眼泪。没错啦，马主席来电约俺们一起吃晚饭，隐士本就在和素食斗气，一听有这好事，口水就……
傍晚时分马主席驾车冒着暴风雨来到Studios Inn。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噌噌噌，垫步拧腰跳进车里。一路上谈起那个超级Storm，俺们个个灰头土脸，生怕出事，马主席微微一笑，表在意，这Storm小玩意。俺们定了定神，稍微缓和一点。
没多久就到了一广式饭店王朝，上海也有几家王朝，不知道是不是一个老板开的。四个人，三菜一汤，低于国家干部标准啊，唉，还不是为了给eBay省钱嘛，好让eBay易趣早日打垮淘宝。早知道现在改嫁Tom了，当初就应该多点一个烤全猪。
有一个很不爽，他们先上汤，俺们一伙人本就饿得不行了，汤一下去，肚子的咕噜声此起彼伏，共奏佳曲。马主席和店小二全程粤语直播，隐士一一记在心头，席间与马主席开玩笑说下次再来让隐士和他们八卦粤语咋样，马主席乐了，冇问题！
吃喝完毕，埋单，店小二托着签帐单嘿嘿阴笑，马主席果然是高手，且慢，上甜品，不上甜品不签单！原来这家有免费甜品，不尝尝就亏大了。隐士补上一句免费糖水，马主席哈哈大笑，你也知道这叫免费糖水啊，是啊，隐士以前从香港朋友那里批发来的。糖水上来一尝，果真只能用糖水来形容了。监工L开始怀念起西田谷里的Jamba Juice，马主席乐了，说那不过是大号的糖水。胸闷，自从马主席说那句话后，隐士再也没买Jamba Juice喝过。

饭后马主席再把俺们送回了住处，互相道别后俺们开始例行的周日晚班。一觉醒来，外面静悄悄的，貌似Storm过去了，咳，这虎头蛇尾的Storm，让唯恐美国不乱的隐士大失所望，还不如上海夏天经历的小型台风。
上班喽，不对劲、不对劲、怎么就是不对劲，前一天没吃到什么肉竟然导致隐士免疫力下降了好多，有点头晕发烧的意思。隐士和民工DD打个招呼，说是去绕公司跑一圈发发汗，民工DD仿佛看到太阳从北边出来似的，以前他招呼隐士去健身，隐士从来没去过，这次竟然……看来是病得不轻。
eBay外围也忒大了，隐士连滚带爬弄了身虚汗，哈哈，外面景色真是不错啊，暴风雨过后的天空格外清爽，淡淡的云层缓缓飘过，一切都那么慵懒。白云下面是一小教堂，教堂不大，十字架倒是不小。
连跑带走效果真不错，隐士还就挺过来了。

入夜，上海众民工依旧是热火朝天，抛来无数砖头，隐士左支右绌又是一身臭汗，哈哈，毛病竟然好了。
隐士正臭美时，忽然整幢楼铃声大作，人心惶惶，哦？第三次世界大战开始了？不错啊，哈哈。众民工把正忘我地接砖头的隐士拖了出去，你不要命啦，着火啦！
外面异常寒冷，一楼的民工聚在外面瑟瑟发抖、议论纷纷，不知道怎么回事。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隐士也摸不着头脑，一转眼看到马主席正搓手取暖，机不可失，赶紧上去八卦广东话。
没多久，消防车来了，嚯，还成双成对地来。几个猛男头戴钢盔，手持利刃杀入大楼。良久，再杀了出来，上车走人。泄气，连水都没出过就撤了啊。一民工大呼万幸，说是这样起码六七百美金出去了，要是出水了，那计价器跳起来比出租车计价器快多了。哦，原来如此，反正公司挺帐，阿拉不感冒。

众民工进楼一看，原来是第七回里说到的那只微波炉作的案。不知道是哪个民工转晚饭转过了头，晚饭烤焦了，黑烟大作，引起烟雾探测器报警，把俺们赶到楼外挨冻。咱按美国IT民工的年薪算一下，平均8万美金一年算是一般般的，250个工作日，每天8小时，共2000小时，每小时40美金。外面蹲半小时，进楼还要八卦半小时，一个人就去掉40美金，整幢楼起码200号民工，8000美金就去掉啦。这是外人看到的数字，据某内行人一看，扯淡，起码500美金乘200民工，十万碧绿美钞烧掉啦。美国人工贵，果不其然，怪不得小布什拼命要往伊拉克美军身上砸钱。
管它损失多少，隐士肚子可饿了。隐士想起中午从食堂里多买的两块批萨，就吃你们了。隐士拉开冰箱，捞出批萨，一看黑乎乎的微波炉，一狠心，放了进去，隐士真是百无禁忌啊。还别说，烧成这样，这微波炉照样转，批萨的口感还别有风味，那是一种掉进炉灰堆的感觉，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感染力。边吃苦饼隐士边含着眼泪、鼻涕和上海众民工继续八卦……

接下来是国际三八妇女节，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多少个国家在过这个节日，反正美国人是也不国际也不三八。
暴风雨过后的天空依旧清新，漫长的雨季中仅有这几个晴天可以愉悦人的心情。中午工会的娘家人带着俺们几个出去吃饭，谈笑中都盼着雨季快点过去。晚上一众人又去吃了顿中式火锅，忒贵了，每人吃掉26美金，超标啦！画外音：少吃点，为公司省钱，如果当初你们那顿吃盒饭，现在就是淘宝被卖给Tom啦，这叫蝴蝶效应！啊呀，罪过啊，没想到中国电子商务决战是由于这顿饭而定格的。

周五，好天气依旧。民工猴哥请假几星期准备回印度老家转转，将要有好几个星期看不到猴哥，这未免也太残酷了吧，为了弥补众民工精神上的巨大损失，俺们怂恿包工头Brian动用公款去附近小镇Campbell打印度牙祭。
正找车位之际天色突变，忽晴忽雨，预示着雨季对硅谷的依恋。
踏入那印度餐馆后，隐士发现自助餐中竟然有一菜是荤的。于是乎老中们争先恐后勺如雨点，这盘瞬间就空了。这回算解馋了，众民工兴高采烈、谀词如潮，吃罢挺胸叠肚横行街头。

周六啦，没下雨，隐士实在无聊，骑着破车出来逛逛。天上的云层奇幻多变，右边那幢黑楼是隐士在这一片看到的最高的楼。沿路正在造房子，大白天的看不到造房的民工，可能他们周六也休息了，这在中国是不可想象的，民工不干活还想休息，来人哪，拿下，喳。这房子基本都是木头的，不知道他们的木材甲醛标准怎么定的，反正俺们国家这标准已经乌龙了好几出白血病事件。
眺望远方，山头连着山头，隐士可不想骑到尽头看看，这玩艺看着近，骑起来可要好几个小时。

下车逛逛，恰逢林业民工给树挠痒痒。人家防护措施真好，要是上海这里，身上套个橡皮圈就上去了。听八卦K说种这一棵树要好几万美金，晕了，俺们的命还不如人家的树值钱。

上车接着逛，转了个方向，晕，远处还是黑压压的山头。整条路上竟然没有车，就隐士一个人骑着破车逛荡。山头另一边是太平洋，云层多是从太平洋上飘过来的。

转身向北望，近处是一学校，操场那个大呀，能建个小型机场。倒，远处不光是山头，还有好多雪堆积在山顶。笨笨的隐士终于领悟这里是一个峡谷，四面环山，啪，飞来一板砖正中隐士鼻梁，消遣俺们啊，这里叫硅谷可不就是一峡谷啊！

日薄西山啦，隐士万分留念这淡雅清新的加州天空，要知道上海一年也看不到这样的天空几次。没法子北半球这纬度从西面来的季风比较盛行，上海西面是内地，各种污染物聚集飘到上海，走出去一天衣领就黑了，鞋子也灰了，鼻子也堵了，喉咙都上痰了。硅谷属于旧金山湾区，这里西面临海，海上来的风极为清爽，算是地中海气候。唉，没法比啊，硅谷还不闹蚊子、苍蝇、蟑螂、臭虫……
回去吧，不知道另俩爷们怎么过的周六，反正周日约好了由eBay长老会的海希法师带俺们去Napa峡谷品酒，爽啊。但是看到海希法师的一封信，隐士可后怕了，海希法师说Napa峡谷气温比硅谷低个十度八度的，倒，那不就是零度结冰了？衣衫单薄的隐士究竟有没有在Napa峡谷冻坏了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下一回：硅谷之行 (22) 品酒在Napa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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