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我欠老牛两本书
少年喜欢听故事，老来喜欢讲故事。
我的故事，讲给你听。
文章目录
- 引言
- 不靠谱师生
- 借书
- 书丢了
- 愧疚
- 喊话
引言
我欠老牛两本书，一本叫《四大家族》，一本叫《名利场》。
我借了没还，是真的欠。欠了足足15年了。我也十多年没见过老牛了。
不靠谱师生
老牛是我的老师，我是老牛的学生。
此前，我从未叫过老牛为“老牛”，我觉得不尊重——我一向十分敬重他。
现在，我倒愿意称他为“老牛”了，觉得亲切。
老牛是我的初中班主任，是我的数学老师。
老牛是个不靠谱的数学老师。
数学课上，老牛喜欢霸占了我的位子，让我站在讲台上帮他讲课。
老牛在我的位子上，写写画画，任我东讲西讲，头也不抬，一言不发。
我在讲台上，模仿着老牛平日授课的样子，挥斥方遒。
我十分感激他。
借书
“慕荷，随我来。”
老牛起身。
老牛把课本卷起来夹在腋下，双手揣进裤兜。
吧嗒，吧嗒。
吸溜，吸溜。
走。走。走。
老牛在前头吸着烟，我在后头吸鼻涕。
没有交流。
老牛掐灭了烟头，我捏住了鼻孔。
吱扭——
开了的是老牛的小屋。
“这是我的书，你挑几本，看完来换。”
老牛的书架满满当当，我的鼻子里也满满当当。
上下下上，右左左右。
蒋宋孔陈，金钱权力。
被选中的，正是前头提到的这两本书。
书丢了
书丢了，书也没丢。
故事太迷人，书被一个监考老师拿走了。
我不敢去要，我不敢给老牛提，我愧疚。
打那，我没去换过书。
拿什么换？
愧疚
我初中毕业了，我读完高中。
我读完大学，我读完研究生。
我工作多年。
我读了很多书，唯独没有勇气去继续读完这两本书。
我时常想起，我欠老牛两本书，一本叫《四大家族》，一本叫《名利场》。
喊话
老牛，你没说出的话，我全懂。
老牛，我欠你两本书。
就欠着吧。
不还了，等有空，回去喝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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