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彩蛋|Spring Security 竟然故意延长登录时间？知道真相的我惊呆了！

2011年12月21日，有人在网络上公开了一个包含600万个CSDN用户资料的数据库，数据全部为明文储存，包含用户名、密码以及注册邮箱。事件发生后CSDN在微博、官方网站等渠道发出了声明，解释说此数据库系2009年备份所用，因不明原因泄漏，已经向警方报案，后又在官网发出了公开道歉信。在接下来的十多天里，金山、网易、京东、当当、新浪等多家公司被卷入到这次事件中。整个事件中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CSDN把用户密码明文存储，由于很多用户是多个网站共用一个密码，因此一个网站密码泄漏就会造成很大的安全隐患。由于有了这么多前车之鉴，我们现在做系统时，密码都要加密处理。

1.密码加密方案进化史

最早我们使用类似SHA-256这样的单向Hash算法。用户注册成功后，保存在数据库中的不再是用户的明文密码，而是经过SHA-256加密计算的一个字符串，当用户进行登录时，将用户输入的明文密码用SHA-256进行加密，加密完成之后，再和存储在数据库中的密码进行比对，进而确定用户登录信息是否有效。如果系统遭遇攻击，最多也只是存储在数据库中的密文被泄漏。

这样就绝对安全了吗？当然不是的。彩虹表是一个用于加密Hash函数逆运算的表，通常用于破解加密过的Hash字符串。为了降低彩虹表对系统安全性的影响，人们又发明了密码加“盐”，之前是直接将密码作为明文进行加密，现在再添加一个随机数（即盐）和密码明文混合在一起进行加密，这样即使密码明文相同，生成的加密字符串也是不同的。当然，这个随机数也需要以明文形式和密码一起存储在数据库中。当用户需要登录时，拿到用户输入的明文密码和存储在数据库中的盐一起进行Hash运算，再将运算结果和存储在数据库中的密文进行比较，进而确定用户的登录信息是否有效。

密码加盐之后，彩虹表的作用就大打折扣了，因为唯一的盐和明文密码总会生成唯一的Hash字符。

然而，随着计算机硬件的发展，每秒执行数十亿次Hash计算已经变得轻轻松松，这意味着即使给密码加密加盐也不再安全。

在Spring Security中，我们现在是用一种自适应单向函数（Adaptive One-way Functions）来处理密码问题，这种自适应单向函数在进行密码匹配时，会有意占用大量系统资源（例如CPU、内存等），这样可以增加恶意用户攻击系统的难度。在Spring Security中，开发者可以通过bcrypt、PBKDF2、scrypt以及argon2来体验这种自适应单向函数加密。

由于自适应单向函数有意占用大量系统资源，因此每个登录认证请求都会大大降低应用程序的性能，但是Spring Security不会采取任何措施来提高密码验证速度，因为它正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强系统的安全性。当然，开发者也可以将用户名/密码这种长期凭证兑换为短期凭证，如会话、OAuth2令牌等，这样既可以快速验证用户凭证信息，又不会损失系统的安全性。

2.PasswordEncoder详解

Spring Security中通过PasswordEncoder接口定义了密码加密和比对的相关操作：

public interface PasswordEncoder {String encode(CharSequence rawPassword);boolean matches(CharSequence rawPassword, String encodedPassword);default boolean upgradeEncoding(String encodedPassword) {return false;}
}

可以看到，PasswordEncoder接口中一共有三个方法：

encode：该方法用来对明文密码进行加密。
matches：该方法用来进行密码比对。
upgradeEncoding：该方法用来判断当前密码是否需要升级，默认返回false表示不需要升级。

针对密码的所有操作，PasswordEncoder接口中都定义好了，不同的实现类将采用不同的密码加密方案对密码进行处理。

2.1 PasswordEncoder常见实现类

BCryptPasswordEncoder

BCryptPasswordEncoder使用bcrypt算法对密码进行加密，为了提高密码的安全性，bcrypt算法故意降低运行速度，以增强密码破解的难度。同时BCryptPasswordEncoder “为自己带盐”，开发者不需要额外维护一个“盐”字段，使用BCryptPasswordEncoder加密后的字符串就已经“带盐”了，即使相同的明文每次生成的加密字符串都不相同。

BCryptPasswordEncoder的默认强度为10，开发者可以根据自己的服务器性能进行调整，以确保密码验证时间约为1秒钟（官方建议密码验证时间为1秒钟，这样既可以提高系统安全性，又不会过多影响系统运行性能）。

Argon2PasswordEncoder

Argon2PasswordEncoder使用Argon2算法对密码进行加密，Argon2曾在Password Hashing Competition竞赛中获胜。为了解决在定制硬件上密码容易被破解的问题，Argon2也是故意降低运算速度，同时需要大量内存，以确保系统的安全性。

Pbkdf2PasswordEncoder

Pbkdf2PasswordEncoder使用PBKDF2算法对密码进行加密，和前面几种类似，PBKDF2算法也是一种故意降低运算速度的算法，当需要FIPS（Federal Information Processing Standard，美国联邦信息处理标准）认证时，PBKDF2算法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SCryptPasswordEncoder

SCryptPasswordEncoder使用scrypt算法对密码进行加密，和前面的几种类似，scrypt也是一种故意降低运算速度的算法，而且需要大量内存。

这四种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自适应单向函数加密。除了这几种，还有一些基于消息摘要算法的加密方案，这些方案都已经不再安全，但是出于兼容性考虑，Spring Security并未移除相关类，主要有LdapShaPasswordEncoder、MessageDigestPasswordEncoder、Md4Password Encoder、StandardPasswordEncoder以及NoOpPasswordEncoder（密码明文存储），这五种皆已废弃，这里对这些类也不做过多介绍。

除了上面介绍的这几种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密码加密工具类，那就是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

2.2 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

根据前文的介绍，读者可能会认为Spring Security中默认的密码加密方案应该是四种自适应单向加密函数中的一种，其实不然，在Spring Security 5.0之后，默认的密码加密方案其实是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

从名字上来看，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是一个代理类，而并非一种全新的密码加密方案。

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主要用来代理上面介绍的不同的密码加密方案。为什么采用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而不是某一个具体加密方式作为默认的密码加密方案呢？主要考虑了如下三方面的因素：

兼容性：使用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可以帮助许多使用旧密码加密方式的系统顺利迁移到Spring Security中，它允许在同一个系统中同时存在多种不同的密码加密方案。
便捷性：密码存储的最佳方案不可能一直不变，如果使用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作为默认的密码加密方案，当需要修改加密方案时，只需要修改很小一部分代码就可以实现。
稳定性：作为一个框架，Spring Security不能经常进行重大更改，而使用Delegating PasswordEncoder可以方便地对密码进行升级（自动从一个加密方案升级到另外一个加密方案）。

那么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到底是如何代理其他密码加密方案的？又是如何对加密方案进行升级的？我们就从PasswordEncoderFactories类开始看起，因为正是由它里边的静态方法create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提供了默认的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实例：

public class PasswordEncoderFactories {public static PasswordEncoder create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 {String encodingId = "bcrypt";Map<String, PasswordEncoder> encoders = new HashMap<>();encoders.put(encodingId, new BCrypt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ldap",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LdapSha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MD4",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Md4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MD5",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MessageDigestPasswordEncoder("MD5"));encoders.put("noop",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NoOpPasswordEncoder.getInstance());encoders.put("pbkdf2", new Pbkdf2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scrypt", new SCrypt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SHA-1",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MessageDigestPasswordEncoder("SHA-1"));encoders.put("SHA-256",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MessageDigestPasswordEncoder("SHA-256"));encoders.put("sha256", new org.springframework.security.crypto.password.StandardPasswordEncoder());encoders.put("argon2", new Argon2PasswordEncoder());return new 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encodingId, encoders);}private PasswordEncoderFactories() {}
}

可以看到，在create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方法中，首先定义了encoders变量，encoders中存储了每一种密码加密方案的id和所对应的加密类，例如bcrypt对应着BcryptPassword Encoder、argon2对应着Argon2PasswordEncoder、noop对应着NoOpPasswordEncoder。

encoders创建完成后，最终新建一个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实例，并传入encodingId和encoders变量，其中encodingId默认值为bcrypt，相当于代理类中默认使用的加密方案是BCryptPasswordEncoder。

我们来分析一下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类的源码，由于源码比较长，我们就先从它的属性开始看起：

public class 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 implements PasswordEncoder {private static final String PREFIX = "{";private static final String SUFFIX = "}";private final String idForEncode;private final PasswordEncoder passwordEncoderForEncode;private final Map<String, PasswordEncoder> idToPasswordEncoder;private PasswordEncoder defaultPasswordEncoderForMatches = new UnmappedIdPasswordEncoder();
}

首先定义了前缀PREFIX和后缀SUFFIX，用来包裹将来生成的加密方案的id。
idForEncode表示默认的加密方案id。
passwordEncoderForEncode表示默认的加密方案（BCryptPasswordEncoder），它的值是根据idForEncode从idToPasswordEncoder集合中提取出来的。
idToPasswordEncoder用来保存id和加密方案之间的映射。
defaultPasswordEncoderForMatches是指默认的密码比对器，当根据密码加密方案的id无法找到对应的加密方案时，就会使用默认的密码比对器。defaultPasswordEncoderForMatches的默认类型是UnmappedIdPasswordEncoder，在UnmappedIdPasswordEncoder的matches方法中并不会做任何密码比对操作，直接抛出异常。
最后看到的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也是PasswordEncoder接口的子类，所以接下来我们就来重点分析PasswordEncoder接口中三个方法在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中的具体实现。首先来看encode方法：

@Override
public String encode(CharSequence rawPassword) {return PREFIX + this.idForEncode + SUFFIX + this.passwordEncoderForEncode.encode(rawPassword);
}

encode方法的实现逻辑很简单，具体的加密工作还是由加密类来完成，只不过在密码加密完成后，给加密后的字符串加上一个前缀{id}，用来描述所采用的具体加密方案。因此，encode方法加密出来的字符串格式类似如下形式：

{bcrypt}$2a$10$dXJ3SW6G7P50lGmMkkmwe.20cQQubK3.HZWzG3YB1tlRy.fqvM/BG
{noop}123
{pbkdf2}23b44a6d129f3ddf3e3c8d29412723dcbde72445e8ef6bf3b508fbf17fa4ed4

不同的前缀代表了后面的字符串采用了不同的加密方案。

再来看密码比对方法matches：

@Override
public boolean matches(CharSequence rawPassword, String prefixEncodedPassword) {if (rawPassword == null && prefixEncodedPassword == null) {return true;}String id = extractId(prefixEncodedPassword);PasswordEncoder delegate = this.idToPasswordEncoder.get(id);if (delegate == null) {return this.defaultPasswordEncoderForMatches.matches(rawPassword, prefixEncodedPassword);}String encodedPassword = extractEncodedPassword(prefixEncodedPassword);return delegate.matches(rawPassword, encodedPassword);
}
private String extractId(String prefixEncodedPassword) {if (prefixEncodedPassword == null) {return null;}int start = prefixEncodedPassword.indexOf(PREFIX);if (start != 0) {return null;}int end = prefixEncodedPassword.indexOf(SUFFIX, start);if (end < 0) {return null;}return prefixEncodedPassword.substring(start + 1, end);
}

在matches方法中，首先调用extractId方法从加密字符串中提取出具体的加密方案id，也就是{}中的字符，具体的提取方式就是字符串截取。拿到id之后，再去idToPasswordEncoder集合中获取对应的加密方案，如果获取到的为null，说明不存在对应的加密实例，那么就会采用默认的密码匹配器defaultPasswordEncoderForMatches；如果根据id获取到了对应的加密实例，则调用其matches方法完成密码校验。

可以看到，这里的matches方法非常灵活，可以根据加密字符串的前缀，去查找到不同的加密方案，进而完成密码校验。同一个系统中，加密字符串可以使用不同的前缀而互不影响。

最后，我们再来看一下DelegatingPasswordEncoder中的密码升级方法upgradeEncoding：

@Override
public boolean upgradeEncoding(String prefixEncodedPassword) {String id = extractId(prefixEncodedPassword);if (!this.idForEncode.equalsIgnoreCase(id)) {return true;}else {String encodedPassword = extractEncodedPassword(prefixEncodedPassword);return this.idToPasswordEncoder.get(id).upgradeEncoding(encodedPassword);}
}

可以看到，如果当前加密字符串所采用的加密方案不是默认的加密方案（BcryptPassword Encoder），就会自动进行密码升级，否则就调用默认加密方案的upgradeEncoding方法判断密码是否需要升级。至此，我们将Spring Security中的整个加密体系向读者简单介绍了一遍，接下来我们通过几个实际的案例来看一下加密方案要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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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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